02 阿金的恐懼(第3/7頁)

我好奇心大增,忙問望德厚怎麽回事。

望德厚說:“他媳婦身上有股黑氣,蠻濃。”望德厚想了想:“估計你說的阿金,身上的黑氣更兇。”

我把望德厚看著,很疑惑,我看阿金的老婆一點問題都沒有麽。

望德厚說:“黑氣在頭頂,這種邪好治,我整的好。可是這個女的,黑氣就圍在腰間,不上不下,不是一般的邪,蠻兇。”

我還要問望德厚,望德厚擺擺手,“你莫問我了,你命很硬,自己去打聽去,不要拖上我,我沒幾年好活了,不想多事。”

我見這事情連望德厚都不敢摻和,心裏的擔憂就彌漫起來,惴惴不安,畢竟阿金發瘋和我講的那些古怪的話,還是有點聯系。

我不強求望德厚了,我們這種人,最好是不要在一起,這個我們都明白。看著望德厚輕飄飄的走了,這麽大太陽,連個影子都看不清楚。

這個事情,又悶在我心裏半年,郁悶的很。平時看見阿金了,總覺得怪怪的,也許是聽了望德厚的衷告,先入為主了吧。

這時候,我讀書時候的同學王八因為一件事情,專門從市內過來找我。要我跟他去市內,幫點忙。(這個忙不好幫,我以後再講。)

王八讀書比我強些,懂得很多,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我跟個學生一樣的向他學習。我們好久不見,我就把自己說鬼話的事情對他說了,也把阿金的事情說了。

王八聽了,大罵我:“你這個暴傻逼!怎麽不早點跟我說,這麽淺顯的事情,都想不清楚,當年上學時,不好好讀書。跟個苕一樣,沒得文化。”

“你狗日的當年學習好,學習好怎麽每個學期還要跟我一樣掛科啊。”我回罵他:“再說這個事情,跟學習有什麽關系,跟文化有什麽關系?”

王八說:“你個二球還犟,這個事情還不明白嗎,那裏什麽邪事,你狗日的,叫你讀書,你非要去放牛。”

我喊道:“你再跟老子打馬虎眼,老子就不跟你回去幫你忙噠。”

王八說:“你所說的阿金兩句話,坎大豬和無半撇是福建話是不是?”

“是啊”

“那好,我告訴你,你講的那些鬼話,的確不是福建話,但和福建話有關系。”

“你聽得懂啊!”我真的有些後悔沒早點問王八了。

“聽不懂。”

“媽逼的你聽不懂,在老子面前拽個什麽!”

“我是聽不懂,但我知道,你說的話,肯定是跟福建話差不多,福建話也分很多種類,你說的那個福建人也許是真的聽不懂你說的話。”

“那他媽的聽了打我幹嘛。”

“我都說了有可能你說的不是福建話,但和福建話有點關系,你在聽什麽,你耳朵長著出氣的啊。”

“你在逗老子玩是不是,什麽又是又不是的。”我暈了,被王八說的二黃八調。

“福建話是漢語最古老的語言,”王八頓了頓,“我們現在講的是變化了千百年之後的漢語。雖然都是漢語,但發音已經完全迥異。”

我身上一陣冷氣冒起:“你是說,我聽鬼講的語言,是古漢語。從福建傳過來的古漢語?”

“不是。”王八皺著眉頭說:“正好相反,福建的古漢語是從我們這邊傳過去的。”

“而且很古老了。”

“應該是的。”

“比福建話還要古老,所以阿金聽不懂……”

“你變聰明了嘛。”王八雖然在笑,但氣氛卻變得更陰郁,“古漢語在福建也會演變。”

“古老的語言,只能一種人會講……”

“不是人會講。”王八糾正我:“是鬼會講,而且是存在了很長時間的鬼。”

“鬼講出來的話……”

“肯定不是好話。”王八幫我接上。

“所以阿金也聽不懂,但他知道不是好話。”

“因為,他曾經聽過。”王八接著說:“我想,他以前聽到的時候,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他犯病了,才打你。”

“也就是說,”我說道:“那些話,是……”

“邪咒!”我和王八同時想到。

這種對話,我當年和王八經常發生。我們兩個常常就在某個晚自習,在圖書室裏,坐在桌子上討論一些古怪問題。旁人都聽不懂,把我兩個當瘋子,在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