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4/4頁)

無論如何,原告決定不針對韋德的兇殺案對肯尼特提起訴訟,他們也沒找出別的線索。其他的新聞甚囂塵上,因此一切都已塵埃落定。西溫莎的謀殺案成為一樁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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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11點看紐約電視1台的新聞是我做記者時的習慣,接著我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在窗邊喝完,試著把弗林書稿中的信息和我在網上找到的信息聯系起來。

韋德教授和他的女學生勞拉·貝恩斯之間,或許遠不只是師徒關系,他們兩人的關系在心理學系的教授中間應該早已不是秘密,所以我自問她為什麽沒被警方調查審問。她應該一直都有另一串韋德家的備用鑰匙,所以即便兇殺當晚教授給她的鑰匙在弗林那裏,她仍然可以在教授家自由出入。不管是弗林,還是教授的同事,抑或是她自己的同事,或者德雷克·西蒙斯,都被警方問過一次話,但是似乎沒人向警方和媒體提過她的名字。勞拉和教授的關系,仿佛是要不惜一切代價不讓大家知道一樣。

教授身強力壯,年輕的時候健過身、打過拳擊。他被打了第一下之後沒死,甚至在小臂骨折的情況下,還試圖和襲擊他的人周旋。要是兇手是個女人,她必須強壯無比,足以承受一個男人的反擊,尤其是這麽一個以命相搏的人。此外,殺人方式的殘暴無情,似乎表明兇手是一個男人。弗林描述的那個相當苗條、體力不太好的勞拉·貝恩斯,不可能是有罪的。最重要的是,她殺人的動機何在?勞拉·貝恩斯為什麽想殺死一個幫助過她,而且仍有可能仰仗他發展事業的男人?

即便如此,弗林曾和他的伴侶說,勞拉“毀了他的生活”,而且他“會讓她付出代價”。他懷疑她是兇手?還是僅僅因為她甩了他,獨留他一人接受懲罰而指責她?但弗林接受審問時的行為對我而言,似乎沒什麽邏輯。如果勞拉狠心拋下他一個人置身危難,害他變成了一個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嫌疑人,那他為什麽不在接受調查的過程中實施報復?他為什麽沒向媒體揭露她,哪怕是往她的身上轉移一點點責任?他當時為什麽要保護她?莫非他在將近30年之後改變主意了?他為什麽覺得勞拉毀掉了他的生活?他最終逃脫了原告的魔掌,那之後發生過什麽別的事嗎?

我睡著了,入睡時還思考著這一切,我幾乎可以認定,在弗林書稿中透露的內容以及警方當時的發現背後,案件的表層之下還隱含著更加黑暗和神秘的東西。我很感激彼得將調查委托給我。

還有另一個細節隱約吸引了我的注意——一個日期、一個姓名,有些東西根本不相符。但我太累了,很快就睡著了,沒有將它們一一歸位。就像是你用眼角瞥見了什麽東西幾分之一秒,之後你就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見了它。

[1] “薩姆”是“薩曼莎”的昵稱。——譯者注

[2] 紐約電視1台(NY1):美國有線電視新聞頻道,24小時播放新聞。——編者注

[3] 杜魯門·卡波特:美國作家,著有《冷血》《蒂凡尼的早餐》等,寫作《冷血》時,他圍繞一件謀殺案做了大量調查,寫了很多筆記。——編者注

[4] 佐利:紐約的一家書店及出版社。——譯者注

[5] 地獄廚房:曼哈頓的一個地區。——編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