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3頁)

曼克維茨點了點頭,他對此人的判斷力深信不疑。“我們的那位女朋友情況怎麽樣啊?”

這是指那個警官,克裏斯丁·布琳·麥肯齊。自從四月十七和十八日的事情發生之後,傑森斯就一直在注意著是誰在調查菲爾德曼夫婦被殺的事。原來是FBI的那個雞巴特工班多,還有幾個密爾沃基的警察,但真正推著案子往前走的就是這個小城女人。

“她是絕不會罷手的。她就像是只鬥牛犬,一直在為這事奔跑著。”

曼克維茨並不覺得鬥牛犬有多愛奔跑,但也沒說什麽。

“她比聯邦調查局和密爾沃基警察局那些人加起來都要能幹。”

“我表示懷疑。”

“這麽說吧,她工作起來比那些人都賣力。兇殺案發生之後,她四赴密爾沃基,跟進線索。”

“她有權限嗎?”

“我覺得這倒是一個誰都不關心的問題。那與他媽的肯尼沙郡人關心的事無關。也與那個死掉的律師無關。”

“我怎麽會卷到這鍋雜燴裏來了?”

身材瘦小的詹姆斯·傑森斯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也不該答得上來,這位工會大佬暗自思忖。再說,這答案也是明擺著的:因為我認為那些工作努力的移民就應該被允許進入這個國家,去取代那些懶漢。

哦,還因為我在公開場合下說了這些話。

“這麽說,麥肯齊女士不把這事查到底是不會罷手的了。”

“她是不會罷手,”傑森斯應道。

“她是想借此揚名?”

他的這位手下皺著眉頭,想了想。“這並不是說她只是想在她的槍上多劃一道痕或是升個什麽職。”

“那她是什麽目的呀?”

“把壞人繩之以法。”

傑森斯又一次向曼克維茨提起四月的那個晚上,在森林裏——就是這個手無寸鐵的布琳·麥肯齊,在一個懸崖的頂上,把石頭和原木砸向那兩個追她的人,而那兩個人用來回擊的則是霰彈槍和自動手槍。只是在遭到傑森斯的大毒蛇步槍的襲擊時,才退去了。

曼克維茨明白無誤地知道他不會喜歡這位麥肯齊警官。但他也不得不敬她三分。

“她究竟發現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她去過那個湖邊、西街、布魯林旅館,到過麥迪遜,一直到科諾莎。還去了明尼阿波利斯一天。她一直沒有罷手。”

這只奔跑的鬥牛犬。

“還有什麽招我能用得上的嗎?無論是什麽?”

他說什麽都是靠記憶——他似乎從不需要記筆記——傑森斯說,“倒是有那麽一招。”

“說。”

“她有一個秘密。”

“說來聽聽。”

“好的,六七年前,她與她第一任丈夫還沒離婚。那人是州警,受過勛,是個挺有名氣的家夥。火氣也挺大。過去打過她。”

“什麽雞巴東西,打女人。”

“嗯,結果挨了一槍。”

“挨了一槍?”

“在他們家的廚房裏。後來查過,是槍走火。是一個不幸的意外。”

“行了。這裏面有什麽名堂?”

“那壓根兒就不是一個意外。那一槍不是無意的。這裏面打了埋伏。可能一直牽扯到了麥迪遜。”

“這種事一旦見光,這打埋伏的人會丟掉工作的吧?”

“丟工作事小,很可能還會進監獄。”

“這只是個謠傳吧?”

傑森斯打開公文包,拿出了一個軟面文件夾。“證據。”

此人其貌不揚,但卻無所不能。

“但願它能起點作用。”

曼克維茨打開文件夾。他看了看,一邊眉毛揚了揚。“我覺得這很有用。”他擡起頭,真誠地說了聲,“多謝。哦。對了,勞動節快樂。”

他喜歡這座城市。

至少把這裏當作一個臨時的家,他很喜歡。

綠灣的地勢比蒙戴克湖周圍的那個州立公園要平坦得多,風景就不如那了,但海灣本身還是挺詩意的,還有狐狸河也挺好看的,這好看主要表現在其硬朗的工業化路線上,這對於泰瑞·哈特來說,永遠都有吸引力。他父親曾在這兒的一家鋼廠裏的工資科工作。孩提時代,他常常跟著父親去鋼廠玩。每當他戴上安全帽在地板上到處走動時,他就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激動,那地板上散發著煙、煤、鐵水和橡膠的臭味。

他租了間房子,不是很大,在一條用數字編號的街道上,也就是工人階級住的地方。但房子的功能齊全,而且便宜。他現在的最大問題是他煩了。

等待時機對於哈特來說從來都不是一件開心的事,但等待時機又是他不得不面對的事。別無選擇,一點選擇都沒有。

如果他煩極了,他就開車去森林保護區兜兜風,在那裏他會找到愜意,尤其是因為到那裏他會經過湖景路——跟蒙戴克湖畔的那條私家路同名。他會去散散步,有時只是坐在車裏工作。哈特有好幾個預付費手機,可以聯絡未來要做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