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5頁)

【注】:哈迪是英語hardy的音譯,意思是“艱苦的,勇敢的”。

除了他們演說的風格之外。

“嗨,警官。嗨,林肯。”他們其中一人說。他們的名字是貝迪和索爾,面對面的時候就已經很難將兩個人區別開來;在電話中,萊姆更是連試都不想試。

“你們找到些什麽東西?”他問,“找到貓主人了嗎?”

“這倒是易如反掌。七個獸醫、兩家寵物寄宿旅館……”

“調查他們是個好主意。還有呢?”

“我們還調查了三家寵物散步服務公司,雖然……”

“帶寵物出去散步的服務,是吧?也在主人出門的時候,提供喂食、喂水,整理狗屋貓窩的服務。查一查他們也無大礙。”

“其中三個獸醫給了模糊的答案,但是並不能確定,他們的經營規模都相當龐大。”

“上城東區養了不少動物。或許你會覺得驚訝,或許不會。”

“所以我們只好打電話給在自家執業的人。你知道,就是醫生、助理、清洗工……”

“清洗寵物,這倒是一份工作。無論如何,位於八十二街一家獸醫院的接待員覺得可能是一個叫做希拉·霍羅威茨的顧客。她大約三十來歲,蓄著黑色的短發,體格肥碩。她有三只貓,一只黑毛、一只金毛,不過他們不知道第三只的顏色。她住在列克星頓,七十八街和七十九街之間。”

離珀西的住處五條街。

萊姆謝了他們,並要他們隨時聯絡。然後他開始喊道:“叫德爾瑞的小組現在立刻趕過去!你也一樣,薩克斯。不管他是不是去過那個地方,都會有一個現場需要搜尋。我想我們已經越來越近了。你們感覺得到嗎?我們越來越接近了!”

珀西·克萊正向羅蘭·貝爾談起她的第一次單獨飛行。

和她原訂的計劃有些差距。

她從位於裏士滿四英裏外一處小型機場的草坪上起飛,並在那架西斯納的起落架越過強烈聚光燈,加速到起飛決定速度V1之前,感覺到那種熟悉的喀砰、喀砰的感覺。然後拉回操縱杆,讓那架輕巧的150飛機沖上天空。那是一個潮濕的春天下午,就像現在一樣。

“一定非常令人興奮。”貝爾以一種半信半疑的奇怪表情說。

“確實如此。”珀西一面回答,一邊拿起酒壺啜了一口。

二十分鐘之後,引擎在東弗吉尼亞的荒原——一處灌木和松樹交雜叢生的噩夢之地——上空停擺。她讓那一架堅固的飛機降落到一條泥路上面,自己動手清理了燃油線之後,重新起飛,並在沒有發生意外的情況下安全回到家。

那一架西斯納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主人也從未發現這一趟出遊。事實上,這個事件唯一的余波,就是她受到了母親的懲罰,因為高中校長檢舉了又打了架的珀西。她賞了蘇珊·貝絲·哈爾沃斯的鼻子一拳,並在第五堂課之後逃學。

“我必須離開,”珀西解釋給貝爾聽,“因為他們找我的碴。我記得他們叫我‘侏儒’,我經常被這麽嘲笑。”

“小孩子有的時候非常殘酷。”貝爾說,“如果我的小孩幹這種事,我會揍他們一頓——等一等,你當時幾歲?”

“十三歲。”

“你有權這麽做嗎?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要滿十八歲才能開飛機嗎?”

“十六歲。”

“哦。那麽……你為什麽能夠飛呢?”

“他們從來沒逮到我,”珀西表示,“就是這麽一回事。”

“哦。”

她和羅蘭·貝爾坐在她庇護所的房間裏。他為她把酒壺重新裝滿了“野火雞”威士忌——一名在這裏住了五個星期的黑手黨線民送他的謝禮——他們坐在一張綠色的沙發上,貝爾體貼地將對講機的訊號聲調低。珀西靠著椅背,貝爾則向前挺坐——他的姿勢並非由於沙發不舒適,而是為了保持警覺。他的眼神可以抓住一只從門口迅速飛過的蒼蠅,或是推動窗簾的一道氣流,他的手則會不由自主地滑向他身上佩帶的那兩把大型手槍。

在貝爾的慫恿之下,珀西繼續描述她飛行生涯的故事。她在十六歲的時候得到了學習飛行的許可證,一年後獲得私人飛行執照,十八歲的時候就考到了商業駕駛的資格。

她在父母驚恐的反應下,逃離了煙草生意的圈子(她父親並不是為一家“公司”工作,而是為一個“種植者”,不過在其他人的眼中,那代表的是一家六十億美元的企業),去攻讀她的工程師學位。(“從弗吉尼亞大學休學是一件明智的決定。”她的母親告訴她的父親——在她的記憶當中,這是她母親唯一一次站在她這邊。她母親還補充道:“在弗吉尼亞理工學院找丈夫比較容易。”意思是說那裏的男孩的擇偶標準不會那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