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悲慘的命運(第3/4頁)

躺在床上,任由眼前飛過十八年前的回憶,範丁斯仍然能聽到殺害蘇珊的人說的話。

“你在等我呀,親愛的!”

回憶起了和這個蛇蠍美人的第一次邂逅,現在,華萊士·範丁斯已經無法回頭了。他看見那個制裁者的手伸進一個黑色的包,從裏面掏出了一把解剖刀。

“你工作得太投入了,甜心,而且你寫了太多的情書。我警告過你的,不是嗎?”

他走向蘇珊,展開一把大刀,用刀鋒在她瑟瑟發抖、浸滿淚水的臉頰上畫圈。他的舌頭滑過蘇珊的脖子,撕下封住她幹裂嘴唇的膠帶。他親吻她的嘴,咬住她的下唇,她生命的紅色血液順著他的下嘴唇流了下來。他從她身上下來,弄幹凈自己的舌頭,引用了他最喜歡的總統的一句話:

“你最好找個什麽東西搭蓋一下。”邊說邊往她嘴裏塞了一條圍巾。

範丁斯記起那個兇手直直地站起來,下體勃起,彎腰向她俯下身去,頭歪向一邊。他的頭腦裏在掙紮,好幾次反復變換主意。現如今,他其實沒有必要弄死她,只是得把她弄走,不再給自己添亂就行。這個邪惡的入侵者對自己說道:

“她不該對他們兩中的任何一個產生愛意。這倆臭小子都是我的!這都是生意,我沒少付她錢!”他為此對她心存怨恨!

她對他們的愛讓他幾乎成了一個他這個“行業”的背叛者。這份愛讓他殘存的一點良知滲出了血,盡管只是一點點。但是,他自己的既得利益永遠更加誘人!現在一切都遠不再是一場生意而已了。

兇手把手舉到臉邊。它們在發抖,或是他內心在發抖。對他這樣一個“有天賦”的人來說,這是不正常的。他的大部分工作對象通常在受他宰割時都是完全不可能動彈的。在這個罪惡之都,血腥和傷痛不過是每日例行的苦差事,這就像他精神上的禮拜一樣不可缺席。他重新把刀舉起來,並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盒子。

範丁斯看得見,蘇珊看著逼近在眼前的鋒利刀刃,眼裏滿是恐懼!巨大的驚恐折磨著她,她的心臟開始無情地撞擊胸膛,她祈禱被突發的心臟病奪去生命,也好過讓這個混球用他的殘忍方式來享受殺戮!兇手像蛇一樣遊上她的床,跨坐在她的腰上。他手上的刀似乎也被賦予了生命。此時範丁斯把眼前的一切和他在酒吧裏與她初遇的那一夜聯系在一起,他為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大吃一驚!在這房間裏,拉丁美人正盯著殺手的雙眼,而他認得這個房間!他記得那麽清晰。他以前見過這個地方!他知道他曾經到這兒來過!

範丁斯握緊這個美麗的女人的手臂,腦海裏的畫面還在繼續。兇手拿著刀在空氣中揮舞,就像在指揮一場恐怖演奏會,而她則陷入完全的、徹底的恐懼之中。蘇珊的雙眼幾乎已經閉上了,顯然她在祈禱。

“你看到這個了嗎?”

蘇珊的雙眼猛地睜開!

這個邪惡、自私的冷血男人從口袋裏拿出一封手寫的書信,打開了它。

“你太信任你的小情郎裏奇了。這封信是怎麽回事呢?你準備向孩子們老爹泄密,不是嗎?”

蘇珊使勁兒地搖著頭,想讓他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

“事情是這樣的嗎?‘聽聽,警察先生,我給你造成的麻煩比你給我帶來的麻煩更多!’”

這頭貪婪的禽獸彎下身子,逼近蘇珊,和她臉對著臉。

“我警告過你的!看著你現在樣子吧,你的兩個小雜種真幸運,他們不用知道你是誰,你不這麽覺得嗎?在這個行當裏,同情心永遠別想有一席之地!它只會蒙蔽人的思想,限制我們的行動。所以我很早以前就拋棄它了。現在,我的美人兒,你沒有留給我其他選擇,我只能殺了你!沒有什麽事比這一點更容易理解的了!”

他有節奏地揮舞著刀,每畫一個圈,刀鋒就向蘇珊因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臉逼近一點。蘇珊的皮膚似乎都收縮了,在近在咫尺的刀下尋求庇護之地。終於,這場無聲無形的演奏會達到了高潮,他高高地舉起了刀。蘇珊在心裏禱告:“天父啊,原諒我所犯下的罪惡……”她默默地在心裏畫了個十字,滿心絕望和悲戚。

她突然產生一股沖動,想要和她即將遇到的人握手言和。她的哥哥呢?最後一次看到她時他是那麽惱恨她。

“噢天哪!善良的耶穌!請原諒我!”她在狂跳的心裏呼喊,就像一個抓住雲朵以期停止墜落的人。

範丁斯通過兇手的雙眼看見蘇珊的臉。她滿是驚恐、汗水和悲傷的臉似乎變了。它看起來像是溶進了另一張充滿柔情和甜蜜的臉,並且哭喊著:“吻我!”這張臉的女主人正望著範丁斯。範丁斯的臉上全是恐懼!

“嘿,老兄!你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