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10頁)

恰克凝視著約翰尼,他的臉像紙一樣白。

約翰尼的眼睛清澈起來。他看看四周盯著他的人們。“對不起。”他喃喃道。

蒂的母親跪在地上,抱著她女兒的頭,輕輕地拍她的面頰。姑娘動了動,呻吟起來。

“約翰尼?”恰克低聲說,接著不等回答,就走向他的女朋友。

柴沃斯家的草坪上非常安靜。每個人都在看著他,他們看著他是因為它又發生了。他們看他的樣子與護士們和記者們一樣。他們是電話線上的一串烏鴉。他們端著飲料和土豆沙拉盤子,看著他,好像他是個怪物。他們看著他,就好像他突然扯開自己的褲子,露出裏面的生殖器一樣。

他想要逃跑,想要躲藏,他想要嘔吐。

“約翰尼,”羅戈爾說,一只手摟住他。“到屋裏來。你需要躺一下……”

遠處雷聲隆隆。

“凱西是什麽?”約翰尼說,想要掙脫羅戈爾的手臂。“它不是某個人的住房,因為有出口標志。它是什麽?它在哪裏?”

“你不能讓他離開這兒嗎?”帕蒂的母親差不多是在喊了,“他又在讓她煩惱了!”

“來吧,約翰尼。”

“但是……”

“來吧”

他順從地跟著他走向客房。他們的腳步聲非常大。那裏似乎沒有別的聲音。他們走到遊泳池時,身後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凱西在哪兒?”約翰尼又問。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羅戈爾問道,“你似乎知道一切。你把可憐的帕蒂嚇暈了。”

“我看不見它。它在死亡區域。它是什麽?”

“我們先上樓吧。”

“我沒有生病!”

“那麽是太緊張了。”羅戈爾說,他說話聲音很柔和,就象在撫慰一個瘋子。他的聲音讓約翰尼感到害怕。頭疼起來,他使勁抑制住它。他們上樓向客房走去。

“覺得好點了嗎?”羅戈爾問。

“凱西是什麽?”

“它是一家牛排餐廳和酒吧。在薩默斯沃斯。在凱西舉行畢業聚會是一種傳統,天知道為什麽。你真的不想吃阿斯匹林?”

“不想吃。別讓他去,羅戈爾。它將遭到雷擊。它將燒成平地。”

“約翰尼,”羅戈爾·柴沃斯慢慢地。非常友好地說,“你不可能知道這種事的。”

約翰尼喝了一小口冰水,然後放下杯子,他的手有點兒發抖。“你說過你查過我的背景我想……”

“是的,我查過。但你在得出一個錯誤的結論。我知道你被認為是一個通靈者或這類人,但我並不想要一個通靈者。我想要一個教師。作為一個教師,你幹得非常出色。我個人認為好通靈者和壞通靈者之間沒有任何不同,因為我根本不相信這種事。很簡單,我不相信。”

“那麽我就是個撒謊者了。”

“根本不是,”羅戈爾仍然友好地低聲說,“我有一個監工,他一根火柴不點三次,但這並沒有使他成為一個不稱職的監工。我有一些非常信教的朋友,雖然我自己不去教堂,但他們仍是我的朋友。你相信你能看到未來,這沒有影響我雇用你。不……不完全是這樣。只要我認為你的這種相信不妨礙你教恰克,我就不會在意。它的確沒有妨礙你教恰克。但我不相信今晚凱西會燒成平地,就像我不相信月亮是綠奶酪。”

“我不是一個撒謊者,只是瘋了。”約翰尼說。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很有趣。羅戈爾·杜騷特和許多給約翰尼寫信的人指責他欺騙,但柴沃斯是第一個指責他發瘋的人。

“也不是,”羅戈爾說。“你是一個遭到可怕的意外事故的年輕人,你以一種可能是可怕的代價跟命運搏鬥。我不能對此妄加評論,約翰尼,但如果草坪上的任何一個人——包括帕蒂的母親——想要得出愚蠢的結論,我會要求他們閉上嘴巴,別對他們不明白的事妄加評論。”

“凱西,”約翰尼突然說,“那麽我怎麽知道這名字呢?我怎麽知道它不是某個人的住宅呢?”

“聽恰克說的。這星期他一直在談聚會。”

“沒有對我談過。”

羅戈爾聳聳肩:“也許他對雪萊或我說時你聽到了。你的下意識恰好記住了它,把它存了起來……”

“對,”約翰尼痛苦地說,“任何我們不明的事,任何異常的事,我們都把它歸結為下意識,是嗎?下意識是二十世紀的上帝。當事情不符合你的觀點時,你經常這麽做嗎,羅戈爾?”

羅戈爾的眼睛閃了一下——也許這是想象。

“你把閃電和即將來臨的雷雨聯系在了一起,”他說,“你看不出嗎?這非常簡……”

“聽著,”約翰尼說,“我在盡可能簡單地告訴你。那地方將遭到雷擊,被燒成平地。讓恰克呆在家裏。”

啊,天哪,頭疼又開始了,就像個老虎一樣逼近。他把手放在額頭,使勁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