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第3/7頁)
“我希望你們一一切都好。”莎拉說。
“我知道,莎拉,我們希望你一切都好。你會寫信嗎?”
“我會的。”
“有時間就來看看我們。我們離得並不遠。”他停了一下。“我覺得約翰尼選中你是很有眼光的。你們過去是很認真的,對嗎?
“對。”莎拉說,眼淚仍不停地流下,但她聽出赫伯所用的過去時。“過去是。”
“再見,寶貝。”
“再見,赫伯。”
她掛上電話,等了一兩秒鐘,然後往醫院打電話問約翰尼的情況。沒什麽變化。她向特別護理室的護士道了謝,無目的地在屋裏走來走去。
還有一疊新生作業要批改。她泡了杯茶,坐下改起來。從這一刻起,莎拉·布萊克奈爾又開始過她自己沒有約翰尼的生活了。
殺手很光滑。
他坐在鎮公園的一條長凳上,靠近音樂台,抽著一很萬寶路煙,哼著甲殼蟲樂隊白金唱片中的一首歌……“你不知道你多麽幸運,孩子,又回到了俄國……”
他還不是一個殺手,還沒有真正成為一個殺手。但殺人這種窄在他大腦中已經醞釀了很久了,這種沖動一直很強烈。這很不錯,他對此很樂觀,時間很合適,他不用擔心被抓住,他不用擔心衣服夾子。因為他很光滑。
天上開始下小雪了。這是1970年11月12日,在這個中等規模的緬因鎮東北方160英裏處,約翰·史密斯仍昏迷不醒。
殺手仔細掃“量著公園,到羅克堡來旅遊的人喜歡稱之為鎮公共土地。但現在沒有旅遊者。公園在夏天是綠油油的,現在則一片枯萎,死氣沉沉的。它在等著冬天把它蓋起來。棒球場本壘後方的鐵絲網高高聳起,後面是蒼白的天空。音樂台需要重新油漆一遍了。
這是一個壓抑的場景,但殺手並不感到壓抑,他高興得快發瘋了,他的腳尖想踢,他的手指想抓。這次可躲不開了。
他用靴子的後跟踩滅煙頭,馬上又點著了一根。他瞥了一眼手表,下午三點零二分,他坐著吸煙。兩個男孩穿過公園,邊走邊踢著一只足球,但他們沒有看到殺手,因為長凳在地面的凹陷處。他猜天氣暖和的時候,這是那些狗男女晚上亂搞的地方。他知道那些狗男女和他們做的事。他母親告訴過他,而且他也看見過他們。
一想起他母親,他臉上的微笑暗淡了一些。他記得七歲時,有一次她不敲門……她從不敲門——就徑直走進他的房間,發現他在玩弄自己的生殖器。她差點兒氣瘋了。他試圖告訴她這不算什麽,不算什麽壞事。他什麽都沒做,它自己就直起來了,這跟他一點兒都沒關系。他只不過坐在那裏,前後擺動它。這其實並不好玩,有點兒乏味。但他的母親還是氣得發瘋。
你要成為那些亂搞的狗男女嗎?她沖他尖叫道。他甚至不知道亂搞到底是什麽意思,雖然他聽別的孩子說過。你要成為那些亂搞的狗男女之一得那些臟病嗎?你想讓它流膿嗎?你想讓它變黑嗎?你想讓它爛掉嗎?哼!哼!哼!
她開始前後搖他,他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那時她是個高大強壯的女人,他那時還不是殺手,還不光滑,他是嚇壞了的孩子,他的生殖器耷拉了下來,想要縮回體內。
她用一個衣服夾子夾了生殖器兩小時,這樣他就會知道那些疾病是什麽感覺了。
那種疼痛是難以忍受的。
雪花飄過。他把他母親的形象從她大腦中抹去,當他感覺良好時,很容易做到這一點,而當他感到壓抑時,就難以做到這一點。
現在,他的生殖器挺起了。
他瞥了一眼手表:二點零七分。他扔下點著的香煙。有人來了,他認出她。是愛爾瑪,對面咖啡屋的愛爾瑪·弗萊徹特。剛剛下班,他認識愛爾瑪,他曾和她約會過一兩次,玩得很不錯。帶她去舞廳玩過,她舞跳得很好。這些小淫婦一般都跳得不錯。他很高興是愛爾瑪來了。
她一個人。
回到美國,回到俄國一一一
“愛爾瑪!”他喊著,揮揮手。她吃了一驚,向四周望望,看到了他,她微微一笑,向他坐著的長凳走來,說你好,並叫他的名字。他微笑著站起來。他並不擔心有誰會過來,他是捉不到的。他是超人。
“為什麽你穿著那個?”她看著他向。
“很光滑,是嗎?他微笑著說。
“啊,我不很……”
“你想看什麽東西嗎?”他問。“在音樂台上。那真是驚人的東西。”
“是什麽?”
“過來看看。”
“好吧。”
就那麽簡單。她跟他走向音樂台。如果有人過來,他仍然司以取消這次行動。但沒有人來。沒有人經過。整個公園只有他們兩人。天空陰沉沉的,愛爾瑪是個很小巧的姑娘,一頭淡金色的頭發,他相信那是染成。放蕩的女人總是染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