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個嫌疑人(第3/7頁)

“對了,”班特裏上校說道,“他怎麽樣?在我看來,他似乎是最可疑的人。你了解他嗎?”

“正是因為我了解他的情況,我才把他完全排除在懷疑對象之外,至少當時是這樣的。”亨利爵士低沉地說道,“知道嗎,查爾斯·坦普爾頓是我們的人。”

“哦!”班特裏上校相當震驚地說道。

“是的。我要派個人在那兒,但又不想引起村裏人的關注。羅森也確實需要一位秘書。我就讓坦普爾頓去幹了這個活兒。他教養良好,能說一口流利的德語,另外他還是個幹練的家夥。”

“可是,那麽,您懷疑誰呢?”班特裏太太一頭霧水地問道,“他們看起來都那麽……哎,不可能。”

“是的,表面上看是這樣的。但你也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問題。弗羅萊因·格裏塔是他的侄女,是一位非常可愛的姑娘,但戰爭已經讓我們無數次地看到了兄妹、父子反目為仇的例子。那些最可愛、最柔弱的姑娘們能做出最聳人聽聞的事來。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格特魯特,誰知道她會不會有什麽原因這麽做呢?也許只是與她雇主的一次爭吵,在四十年的忠誠服務之後,這股怨恨可能會不斷加深。那個階層的年長的婦女們有時有著驚人的怨恨。多布斯呢?能不能因為他與這家人沒有聯系就把他排除在外呢?考慮到錢就不一定了。多布斯完全可能被收買。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一定從外面傳來了某個口信或者命令。否則怎麽會有那五個月的安寧?不會的,那個組織的成員一直在活動。他們只不過是還不確定是羅森背叛了他們,他們一直等到他的背叛行為已經確定無疑才動了手。於是,他們給他們在那個家裏的臥底送去了指令——就是,‘格殺勿論’。”

“太陰險了!”珍妮·赫利爾說著打了個寒顫。

“但那個指令是怎麽傳進來的呢?那是我一直試圖弄清楚的一點,也是解決難題的唯一希望。那四個人中肯定有人以某種方式與外界聯系過。不允許延誤。我知道他們的規矩,命令一到,必須馬上執行。那是‘施瓦茨之手’的規矩。

“我開始了深入的調查,調查詳盡到了可笑的程度,你們可能會大吃一驚的。那天早上都有什麽人進入過那座房子?我一個也沒漏掉。這兒是名單。”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信封,從信封裏抽出了一張紙。

“肉販子,送來了一些羊頸肉。經調查屬實。

“雜貨商的助手,送來一袋玉米粉、兩磅糖、一磅黃油和一磅咖啡。經調查屬實。

“郵遞員,帶來了:寄給弗羅萊因的兩份宣傳單;寄給格特魯德的一封來自本地的信;寄給羅森博士的三封信,其中一封上貼的是外國郵票;寄給坦普爾頓的兩封信,其中有一封也是外國郵票。

亨利爵士停了下來,從信封裏抽出一打文件。

“你們可能有興趣看看這些東西。它們都是相關人員交給我的,或是從廢紙簍裏翻出來的。不用說,我們找專家鑒定過它們是否用了隱形墨水等手段。沒有那種刺激的情況。”

大家圍攏在一起看那些信。那兩份宣傳單分別來自一個苗圃園主和倫敦一家有名的毛皮公司。寄給羅森博士的三封信裏有兩份是賬單。一份寄自本地,是關於花草種子的;另一份是倫敦一家文具公司寄出的。寄給他的那封信是這樣寫的:

My Dear Rosen - Just back from Dr Helmuth Spath’s. I saw Edgar Jackson the other day. He and Amos Perry have just come back from Tsingtau. In all Honesty I can’t say I envy them the trip. Let me have news of you soon. As I said before: Because of a certain person. You know who I mean, though you don’t agree. –

Yours, Georgine.[2]

“坦普爾頓先生的信裏有一封也是賬單,你們已經看到了,是他的裁縫寄來的;另一封是一位在德國的朋友寄來的。”亨利爵土繼續說道,“不幸的是,那封信他在出去散步的時候撕掉了。最後,我們看看格特魯德的那封信。”

Dear Mrs Swartz, - We’re hoping as how you be able to come the social on friday evening, the vicar says has he hopes you will – one and all being welcome. The resipy for the ham was very good, and I thanks you for it. Hoping as this finds you well and that we shall see you friday I remain. – Yours faithfully, Emma Greene.[3]

勞埃德大夫看完這封信後不覺莞爾一笑,班特裏太太也是一樣。

“我覺得最後這封信可以排除在外。”勞埃德大夫說道。

“我也這樣想,”亨利爵士說道,“但我還是證實了的確有一位格林太太和一次教堂聯誼會。再怎麽小心也不為過,你們知道的。”

“我們的朋友馬普爾小姐就經常這樣講,”勞埃德大夫微笑著說道,“您走神了,馬普爾小姐。您在想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