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奎因父子遇到菲爾德最好的朋友(第4/7頁)

“我親愛的拉索太太,”他說道,“相信我——我們這麽迫切地想知道你昨晚在這裏做什麽,是絕對有理由的。現在,快告訴我吧。”

“在我知道你們如何對待菲爾德之前,我什麽都不會說!”她喊著,甩掉奎因的手,“如果你們抓了他,為什麽還要纏著我啊?我什麽都不知道。”

“菲爾德先生現在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奎因站了起來,厲聲說道,“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提示了,你還不明白?夫人,蒙特·菲爾德已經死了。”

“蒙特——菲爾德——已經——”女人的嘴唇機械地動著。她跳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抓住她的便服,顯露出豐滿的身材。她盯著奎因無動於衷的面孔。

她突然短促地笑了笑,然後又坐回床上。“繼續說呀——你在騙我。”她揶揄道。

“我不習慣拿死來說笑。”老人帶著一絲微笑回復,“我確定地告訴你,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話——菲爾德真的死了。”她擡起頭,盯著奎因,嘴唇動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還有,拉索太太,他是被謀殺的。或許現在你能屈尊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吧?昨晚九點四十五分,你在哪裏?”他靠近拉索夫人的臉,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拉索太太在床上癱軟下來,大大的雙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她呆呆地望著奎因,但在他的臉上沒有找到任何寬慰的神色,於是她大哭一聲,然後趴在起皺的枕頭上哽咽起來。奎因退了一步,小聲地對剛剛進入房間的皮戈特說了幾句。拉索太太的哽咽聲突然平息下來。她坐起身,用手帕輕輕擦拭臉上的淚水,雙眼異常明亮。

“我現在明白你的意思了,”她輕聲地說道,“昨晚九點四十五分,我就在這兒,就在這所公寓裏。”

“你能夠證明這一點嗎,拉索太太?”奎因一邊摸向鼻煙盒,一邊問道。

“我不能證明什麽,也沒有必要去證明什麽。”她無精打采地回答,“但是,如果你要找我不在場的證據,樓下的看門人肯定看到我在九點半的時候來到了這裏。”

“這一點,我們很容易就可以核實。”奎因承認,“跟我說說——你昨晚究竟為什麽到這裏來?”

“我和蒙特約好了,”她毫無生氣地解釋道,“他昨天下午給我打電話,說晚上要和我見面。他說他要出去一下,是生意上的事情,要到十點左右才回來,還讓我在這兒等他。我就來了——”她停了一下,又厚著臉皮說道,“我經常像這樣來他這兒。通常我們會‘開心’一下,共度良宵。我們已經訂婚了——你知道的。”

“嗯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奎因警官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喉嚨,“那麽,他為什麽沒有按時回來呢?”

“我原想他可能是被耽擱久了,超過了他預計的時間。所以,我——嗯,我感到累了,就先睡了一會兒。”

“很好,”奎因迅速地說道,“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去哪裏了,或者跟你說過是什麽性質的生意?”

“沒有。”

“如果你能告訴我蒙特對於去劇院看戲的態度,我將非常感謝你,拉索太太。”奎因警官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個女人一臉好奇地看著奎因。她似乎恢復了精神。“他並不經常去,”她突然說道,“怎麽了?”

奎因笑了笑。“哦,就是這個問題,不是嗎?”他問道,對哈格斯托姆做了個手勢,後者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筆記本。

“你能給我一份菲爾德先生私人朋友的名單嗎?”奎因繼續問道。“還有任何你知道的生意上的熟人。”

拉索太太賣弄風情地將雙手放在頭後。“說實話,”她甜甜地說道,“我一個都不認識。我和菲爾德是六個月前在格林尼治村的一個化裝舞會上認識的。我們訂婚這件事沒讓什麽人知道,明白嗎?事實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朋友……我認為,”她說出了實情,“我認為蒙特沒有多少朋友。當然,我也不認識他的生意夥伴。”

“那麽,菲爾德先生的經濟狀況怎樣,拉索太太?”

“女人最清楚這種事了!”她回答道,完全恢復了輕浮的態度,“蒙特很會花錢,好像從來都不會缺少現金。有很多次,他一晚上就在我身上花五百美元。這就是蒙特——非常討人喜歡的人。他真是太倒黴了!可憐的寶貝。”她拭去眼中的淚水,急促地抽噎著。

“但是——他的銀行賬戶呢?”奎因追問道。

拉索太太笑了。她的情緒似乎千變萬化,無窮無盡。“我從不多管閑事,”她說道,“只要蒙特對我好,我才懶得理這些事情呢。至少,”她補充道,“他不會告訴我。我操那麽多心幹嗎?”

“昨晚九點半之前你在哪裏,”埃勒裏冷漠的聲音突然傳來,“拉索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