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奎因父子遇到菲爾德最好的朋友(第6/7頁)

“他們在做什麽啊,警官?”她懶洋洋地問道,眼中露出很感興趣的神色,“是在找些小東西嗎?”

“對於一個女性來說,你梳妝打扮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啊,拉索太太。”警官贊賞地說,“準備回家?”

她飛快地瞥了奎因一眼。“當然了。”她回答道,眼睛看向一邊。

“那麽你住在——”

她留了一個格林尼治村麥克杜格爾大街的住址。

“謝謝。”奎因禮貌地說道,並記錄下來。她開始穿過房間。“哦,拉索太太!”她轉過身。“在你離開之前——或許你能告訴我們一些關於菲爾德宴飲方面的事情。你認為他是個酒量大的人嗎?”

她開心地笑了起來。“就這些嗎?既是也不是。我曾經見過菲爾德喝酒喝了半個晚上,還清醒得像——像個牧師。但有些時候他只喝幾杯就爛醉如泥。這視情況而定——你不懂嗎?”她又笑了起來。

“嗯,我們很多人確實都是這樣。”警官小聲地說,“我不想窺探你的秘密,拉索太太,但是,或許你知道他的酒是從哪裏來的吧?”

她馬上不笑了,臉上憤慨的神色表露無遺。“你以為我是誰?”她問道,“我不清楚。即使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有很多勤勞的造私酒的人,他們比很多要抓他們的人高尚許多,相信我!”

“蕓蕓眾生之中,難免會有這樣的人,拉索太太。”奎因安慰道,“不管怎樣,我親愛的,”他溫柔地繼續說,“最後需要那個信息的時候,我確定你會告訴我的,對吧?”拉索太太沒有回應。“我想,今天就到這兒吧,拉索太太。不要出城,好嗎?我們可能很快就需要你的證詞。”

“嗯——再見。”她說道,甩了下頭,走出房間,走進門廳。

“拉索太太!”奎因突然尖聲喊道。她戴著手套的手已經碰到了前門的把手了,還是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自從和菲爾德分道揚鑣後,本傑明·摩根一直在做什麽——你知道嗎?”

猶豫了片刻後她才給出回復。“他是誰?”她問道,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奎因堅定地站在地毯上。他難過地說:“沒關系。再見。”說完,他轉過身,背對著她。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過了一會兒,哈格斯托姆走了出去,皮戈特、埃勒裏和奎因留在了公寓裏。

三人好像都受到一個想法的啟示,跑進了臥室。顯然臥室和他們離開的時候一樣。床上亂七八糟的,拉索太太的睡衣和便服都丟在地板上。奎因打開臥室衣櫃的門。“喲!”埃勒裏說,“這家夥不聲不響,對衣服倒挺有品位,對吧?有點像桑樹街的花花公子布魯梅爾[4]。”他們搜查了整個衣櫃,但沒有任何發現。埃勒裏伸長脖子看上面的架子。“沒有帽子——也沒有手杖,那問題就解決了。”他面有得色地低聲說道。皮戈特跑進了小廚房,搬著一個半空的酒箱子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埃勒裏和奎因都俯身在酒箱旁。警官小心翼翼地打開軟木塞,聞了一下,然後把瓶子遞給皮戈特。皮戈特也學著上司的樣子,仔細地聞了聞。

“看起來沒問題,聞起來也沒什麽異樣。”皮戈特說道,“但是,經過昨晚的事情後,我不想嘗這個東西。”

“你的小心謹慎是非常有道理的,”埃勒裏笑道,“但是,如果你改變主意,祈求酒神巴克斯的保佑,皮戈特,我建議你這樣祈禱:啊,酒啊,如果你沒有別的名字,就讓我們稱你為死亡吧。[5]”

“我要把這烈酒拿去分析,”奎因低聲說道,“是蘇格蘭威士忌和黑麥威士忌的混合,標簽看起來像真的。但是,也很難說……”埃勒裏突然抓住父親的胳膊,緊張地向前傾著身子。三個人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個勉強聽得到的刮擦聲從門廳傳入他們的耳朵。

“聽起來好像有人在用鑰匙開門。”奎因低聲說道,“快躲起來,皮戈特。不管是誰,一進來你就撲過去!”

皮戈特迅速地穿過起居室,躲到門廳裏。奎因和埃勒裏躲在臥室裏,不讓外面的人看到。

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刮擦聲從門外傳來。新來的人使用鑰匙的時候似乎遇到了困難。突然,鎖孔裏的制栓向後一彈,接著門就開了,然後立即又砰地關上。

接著就聽見含混不清的喊聲,嘶啞得像公牛一樣的聲音,還有皮戈特被掐住脖子發出的叫罵聲和狂亂的腳步拖沓聲——埃勒裏和他的父親也迅速穿過起居室,來到門廳。

皮戈特在一個身穿黑衣、孔武有力的男人的懷裏掙紮著。地板上撂著一個手提箱,好像是他們在打鬥的時候扔在那裏的。就在埃勒裏來到正在相互咒罵的兩人身旁時,一份報紙從空中飄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