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3頁)

披肩怎麽到了 X手裏?是不是 X在傍晚的時候就偷走了?如果是這樣,那麽是為什麽呢?沒人能事先知道傑奎琳和西蒙會吵起來。 X是不是把手槍從長椅下面拿走的時候發現了披肩?可是為什麽找披肩的時候沒在那個地方發現它?是不是從始至終都在範·斯凱勒小姐手裏?也就是說 : 是不是範·斯凱勒小姐殺了琳內特·多伊爾?她對羅莎莉·奧特本的控告是一個深思熟慮過的謊言嗎?如果是她殺了琳內特,動機是什麽?

其他可能性 :

搶劫的動機。有可能,因為珍珠項鏈不見了,而琳內特·多伊爾昨天晚上肯定是戴著的。

有人跟裏奇衛一家有仇。有可能,不過尚未找到證據。

我們知道在這條船上有個危險的人 ——一個殺人犯。而我們這兒則有一起兇殺案和一個殺人犯。這兩者之間有關系嗎?不過我們得證明,琳內特·多伊爾掌握了跟此人有關的、對她來說很危險的資料。

結論 : 我們可以把船上所有的人分成兩個部分 ——一組是可能有謀殺動機,或對他們有明確的不利證據的人,另一組是在我們所知的範圍內可以排除嫌疑的人。

第一組

安德魯·彭寧頓

弗利特伍德

羅莎莉·奧特本

範·斯凱勒小姐

路易絲·布爾熱(搶劫?)

弗格森(政治的原因?)

第二組 :

阿勒頓夫人

蒂姆·阿勒頓

科妮麗亞·羅布森

鮑爾斯小姐

奧特本夫人

詹姆斯·範索普

貝斯納醫生

理查蒂先生

波洛把紙推了回去。“你寫的這些內容很恰當,很精確。”

“你同意嗎?”

“同意。”

“那你能提供些什麽?”

波洛嚴肅地挺直了腰板。“我——我對自己提出了一個問題: 兇手為什麽把手槍扔進水裏?”

“只有這一個問題?”

“暫時就這一個。除非我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不然其他都是毫無意義的。也就是說——這就是問題的出發點。我的朋友,你也許注意到了,你概括了我們目前的進程,可你並沒有努力解答這個問題。”

瑞斯聳聳肩。“出於驚慌。”

波洛為難地搖搖頭。他撿起了濕軟的用來包手槍的天鵝絨披肩,放在桌子上鋪平。他指著那些燒焦的痕跡和燒爛了的洞。

“告訴我,我的朋友,”他忽然說道,“你比我更精通手槍。用這樣的一塊東西包住手槍,在消聲方面是不是有很好的作用?”

“不,消除不了多少聲音。這不像消聲器。”

波洛點點頭,繼續說道: “一個男人——當然,我說的是經常使用手槍的男人——會知道這一點。可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是不知道的。”

瑞斯好奇地看著他。“有可能不知道。”

“是不會知道的。也許她讀過一些偵探小說,不過在小說裏,作家對細節的講述可不怎麽確切。”

瑞斯的手指輕輕彈了一下這把鑲嵌著珍珠的手槍。

“不管怎麽說,這個小玩意兒可不會發出多大的響聲,”他說,“最多就是砰的一聲,不會太響。如果周圍有其他動靜,十有八九你是聽不到的。”

“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波洛拿起手帕,仔細地看著。

“這是條男人的手帕——但不是一位紳士的手帕。伍爾沃斯百貨公司的廉價貨,最多三便士。”

“弗利特伍德這種人用的。”

“是的。我注意到安德魯·彭寧頓用的是一條精致的絲綢手帕。”

“弗格森呢?”瑞斯提示道。

“有可能。用來做做樣子。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會選擇那種印花絲質大手帕。”

“我想,也許兇手是用這塊手帕包住手槍,以免留下指紋。”接著,他有點開玩笑般地補充道,“‘潮紅色手帕的線索’。”

“啊,是的,少女般的顏色,不是嗎?”他放下手帕,轉而去研究披肩,再次仔細地查看了燒焦的斑點。

“盡管如此,”他嘀咕著,“真奇怪……”

“怎麽了?”

波洛輕聲說道: “可憐的多伊爾夫人,那麽平靜地躺在那兒……頭上被打穿了一個洞。你還記得她生前的樣子嗎?”

瑞斯好奇地看著他。

“你看,”他說,“我覺得你要告訴我點兒事情——可我完全不知道你要說什麽。”

[1] 原文為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