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第4/7頁)
“對現實生活筋疲力盡的人被組織者的話所感動,產生了已經從苦惱、孤獨、絕望中解脫出來的錯覺。只有神諭天使才是自己最後的歸宿。此時他們已經完全落入神諭天使的網中。
“此時,神諭天使還沒有要求在入教的同時無償捐獻,但與會者會被神諭天使無償傳遞神的旨意所感動,不知不覺陷入一種催眠狀態,主動地獻出自己的身心,進而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教團。當他們確信已經徹底控制了信徒時,便露出貪婪的嘴臉,開始徹底榨取信徒。
“首先是出家,即搬入教團的集體宿舍,同時提供全部財產、與社會隔絕,斷絕工作、人際關系、政治及神諭天使以外的全部信仰、社會性活動,但是醫生、律師及有特殊技能和特別職業的人為了教團的日常維護和運營應該繼續從事自己的工作,不必出家信教。”
“為什麽神諭天使要求信徒斷絕一切社會關系呢?那樣會破壞信徒的生活,教團不也是失去了財源嗎?”山口問。
“這就是神諭天使不同於一般宗教的所在。他們希望支配信徒的一切。只有這樣才能逐漸支配世界。讓具有特殊技能和知識的人繼續從事社會性的工作,也是徹底支配全社會的過渡手段之一。
“以榨取信徒的財產為資本,神諭天使經營各種企業來獲取利潤,以信徒為補給資源,以企業為財政資源,神諭天使的財力漸漸強大。榨取信徒的血汗錢養肥了教主以及少數幹部。”
“神諭天使最終的目標是什麽?”
“統一世界。神居法泉就可以成為世界的君王而稱霸世界。”
“為什麽要稱霸世界?”
“是權力欲。和拿破侖、希特勒一樣,那些人是以武力稱霸世界,而神居法泉則是靠宗教統詒世界。我們不僅要奪回家人,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受害,我們還要阻止神諭天使的野心。”關屋慷慨陳詞地說。
此時,山口真正地了解到受害者協會正作為神諭天使的反對團體在進行著不懈的鬥爭。
“山口先生,以前我和你說過,我們認為把你夫人遺棄在大火中的那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神諭天使的信徒。”關屋繼續說。
“有什麽證據嗎?”山口問。山口自己也和關屋有同樣的推測,但始終沒有證據。
“請看這個。”關屋拿出一本周刊雜志,在他翻開的那一頁上刊登著愛情旅館火災現場的照片。似乎在火災發生後不久拍攝的,畫面上有緊張地救火的消防隊員、救護車以及在火災現場圍觀的人。關屋指著圍觀人群中的一個人。
“就是這個男人。”
“他怎麽了?”
“他是神居法泉的神衛隊長,也就是法泉最親近的貼身保鏢。”
“法泉最親近的……保鏢?”
“法泉的親信偶然出現在火災現場,難道會有這樣的巧合嗎?”關屋似乎在觀察山口的表情。
“也就是說,是這個保鏢對我妻子見死不救嗎?”
“有理由這麽認為。他就是你夫人參加的集會的組織者,你夫人在強化集會上又多次見過他。”
“這個男人叫什麽名字?”
“四谷正,31歲,獨身。來歷不詳,他是法泉最信賴的人。”
“僅憑他偶然出現在火災現場就推測他是我妻子的同伴嗎?”
“飯店附近沒有神諭天使的機構,所以如果說他是偶然在場,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為什麽還留在現場?”
“那是因為他心虛,或許想確認你夫人是否已經死亡。”
“確認我妻子死亡?”
“如果你妻子還活著,就暴露了他是見死不救的卑鄙的男人。”
“警察知道這件事嗎?”
“我們還沒告訴警察。受害者協會裏有人見過他,才在周刊雜志中把他指認出來。”
“就是說,警察還不知道。”
“人們還不了解神諭天使的真面目。我們協會也是剛成立不久,而教團的名字也是偶爾出現在媒體上,警察還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危險性。我想警察還不知道這件事。”
“不告訴警察嗎?”
“即使告訴警察也不會理睬。弄不好,恐怕我們的行動也會被警察制約。”
關屋所說的我們的行動有更深一層的含義。受害者協會是在警察的視線之外的反神諭天使的組織。
他們不想借助警察的力量,而是要直接以自己的行動奪回親人。隨著神諭天使的反社會性被人們所認識,受害者協會一定首當其沖鬥爭在最前線。
關屋的一席話讓山口感到自己不能對殺害妻子的人放任不管。
“我們協會準備調查四谷。如果他真是你夫人的同伴,他就是違背了教團的教義,作為神衛隊長他有可能失去法泉的信任。
“怎麽樣?山口先生也參加我們協會吧,我們並肩和四谷決戰。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神諭天使是危險的對手,如果他們知道你是一個人與他們鬥,也許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