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脹的欲望(第2/5頁)

合同一旦解除,又是完全的陌生人,各奔向四面八方。在大城市只有這種冷酷的人際關系。

“紫水晶”有很多白天難以靠近的重要人物,都是社會上的頭面人物。他們一邊和店裏的女人、服務員輕松地交談一邊喝酒。

也有的顧客是為見這些大人物而來的。“紫水晶”也是幫助他們會面的場所。

真由美進店不久,有一位豪華的客人來到了“紫水晶”。

在營業前的會上,媽媽桑告訴大家:“今晚是包場。”包場也就是包租。

包場的時間是從晚上7點營業到午夜零點,客人若沒有相當的經濟實力是做不到的。

一般情況下是7點鐘開始營業,而9點鐘開始才是黃金時間。10點之前的較早時間來“紫水晶”的一般是財政界人士,10點鐘以後較晚時間的客人是文人、媒體、藝人等等。

早來的客人一般是小酌幾杯就離開,晚來的客人往往滯留很久。因此,那些一擲千金的客人來時,既不能把先到的客人攆走,又不知道他們離開的時間,他們只有把整個俱樂部包下來。

包場一詞最早起源於妓院。能在銀座的一流俱樂部包場買斷一晚的營業額,其經濟實力非同一般,媽媽桑、店長、店裏的女人及男侍應生都緊張起來。

對於店裏來說,似乎是非比尋常的客人,他們的緊張也傳給了真由美。媽媽桑只說是重要的客人,卻沒提一句客人的身份。

晚上8點30分左右,客人的先遣隊二人來了。開店後的這段時間,要拒絕其他的客人,一直恭候客人。先遣隊是來確認店裏是否有其他的客人的,向媽媽桑及手下交代著。

“教主稍後光臨,拜托你們決不能麻痹大意。”但是,等了10分鐘客人還沒來。先遣隊緊張地等候在店前。一會兒,先遣隊的行動電話響了,據說遲到片刻。又過了五六分鐘,第二批的5人來了。

“千春來了嗎?”第二批中的頭目問媽媽桑。

“正翹首恭候呢。”媽媽桑老練地回答。千春是“紫水晶”的首席女招待,似乎非常受那位客人喜歡。

真由美心裏很吃驚。進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還沒見過這麽虛張聲勢的客人。先遣隊和第二批人員都是他的護衛,難道是暴力團的組長?

為防備敵人,在銅墻鐵壁的包圍下來銀座俱樂部喝酒,大概是沒什麽樂趣而言,或許是因為迷戀千春吧。

可怎麽看也不像暴力團。文人、傳媒人士是沒有護衛的,但也不像是演藝明星的隨從和追隨者。

就在真由美猜想著客人的來歷時,保護客人的衛隊大約18人終於來了。客人是一位稍胖、矮小、面容浮腫的長發男子,大約50歲左右,長相普通,並無特別之處。

全店人員都站立歡迎,他卻毫無表情。視線不停地掃視著店內,看到千春時,才浮起微笑。

他不慌不忙地坐在裏邊的位置上,隨從也都有秩序地坐下來,兩個體格魁梧的保鏢守在店門口。

20多坪的店裏坐滿了客人的隨從。千春緊挨著客人,媽媽桑市毛京子坐在客人的前面,必恭必敬地交談著。

“聽說教主今晚來,千春興奮得一夜沒睡。教主您一個月沒來看這麽漂亮的姑娘,可真不對呦。”媽媽桑逢迎著說。

“是嗎,我很想來,可是公務繁忙啊。聽說你昨晚就沒睡,今天晚上你可就更睡不著了。”被稱為教主的男人面容浮腫,淫穢地笑著,盯著千春的臉,千春假笑著點頭。

真由美從他們的談話中推測,這位被稱為教主的男人一定是與宗教有聯系。

這麽一想,客人的隨從們似乎帶有宗教的色彩。不是佛香的味道,而是散發著詭秘的氣息。

教主的隨從像侍候活神仙一樣,對他的只言片語都繃緊了神經。男侍應生把教主的全套杯具拿來後,不能靠近教主。隨從接過來後,再恭敬地遞給教主。能接觸教主身體的人只有千春。不是千春撫摩教主,而是教主的手撫摩她的全身甚至敏感部位。

店裏的電話突然響了,教主緊盯著千春的眼睛轉向了那一邊,隨從們大吃一驚。店長慌忙去接電話。

“對不起,今晚臨時停業。”店長小聲地說著,拒絕了其他的客人。

剛一放下電話,隨從的頭目馬上就提醒說。“把電話的電源切斷。”

“實在抱歉。是店裏的固定電話。”店長不知所措地道歉著。

“可以調到最低音量嘛。”

“非常抱歉。”店長再三地道歉。

教主的目光又投向千春,突然又停在真由美身上。真由美瞬間感到後背發涼。

“咦,來新人了?”教主把盯著真由美的目光投向了媽媽桑。

“她叫真由美,快向教主打招呼。”媽媽桑說。

“我叫真由美,請您多關照。”真由美僵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