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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下午跟伊斯頓迪克森小姐聊過他。她有他的照片,這已經能證實了。那晚你把塞爾帶回來之後,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都是些瑣碎事。聊他拍過的人,我們共同遇到過的人,他想見的人。我們用很長時間談論我們共同喜愛的丹妮·明斯文基,也花了很長時間激烈地爭辯過瑪格麗特·梅裏厄姆這個人。像其他人一樣,他覺得瑪格麗特是個天才,聽不進去任何對她的負面評價。我對他很懊惱,就告訴他一些關於瑪格麗特的真實情況。過後我覺得很羞恥,就這樣毀滅一個孩子的‘偶像’是很卑鄙的一件事。”

“我希望這是為他好。他已經到了一定年齡了,應該知道一些生活的真相。”

“我聽說你今天一直在搜集不在場的證據。”

“你從哪兒聽說的?”

“跟聽說其他事情一樣。從斯拉普夫人那兒聽說的。誰是那不幸之人,沒有不在場證據?”

“實際上整個村的人都沒有,包括伊斯頓迪克森小姐。”

“我們的伊斯頓迪克森小姐‘完蛋’了。還有誰呢?”

“拉維妮婭·菲奇小姐。”

“親愛的拉維妮婭。”瑪塔說道。當她想到拉維妮婭·菲奇在謀殺嫌疑犯名單上的時候她不禁笑出聲。

“莉茲·賈羅柏?”

“可憐的莉茲這段時間一定因為這件事很不愉快。我覺得她可能在跟這個男孩談戀愛。”

“賈羅柏夫人?”

瑪塔停下來想了一下。“你知道嗎?我沒法排除這個女人的嫌疑。她可能犯案後還能面不改色,因為她說服自己相信這樣做是對的。她事後還會去教堂請求上帝庇佑她。”

“托比·塔利斯呢?”

“不,我不這樣認為。托比會尋找另一種方法來以牙還牙。對托比來說,有其他方法既能讓他不冒那麽大險又能讓他滿意的。托比非常擅長報小仇。我覺得他還不至於要去謀殺別人。”

“塞拉斯·威克利?”

“我想下。我想下。是的,我覺得塞拉斯可能會殺人。尤其是當他正在杜撰的書剛好進行得不太順利的時候。你知道的,寫書是塞拉斯宣泄憤恨的一種方式。如果思路堵塞了,他可能會殺人的,殺那些在他看來有錢、貌美,且不該那麽幸運的人。”

“你覺得威克利瘋了嗎?”

“哦,是的。雖然不是百分百肯定,但他肯定精神有點失常。順便問一下,有謠言說沃爾特和那個叫塞爾的男孩曾吵架過,是不是真的?”

“惠特莫否認那是吵架,他說只是發生了‘口角’。”

“所以他們之間有過不愉快?”

“我不知道我們是否有證據可以證明。短暫的不愉快就像壞心情一樣。男人會在某個夜晚在酒吧因為一些問題鬧很大的分歧,但是不會對彼此產生根深蒂固的仇視。”

“哦,你在說胡話呢。他們之間當然會有不愉快。我們也知道是什麽原因。是關於莉茲。”

“這跟四維空間沒有聯系,我說不好。”格蘭特邊說邊嘲笑她急於下論斷,“惠特莫說塞爾很‘令人惱火’。怎麽樣,你分析得那麽有力,你說說他哪方面‘令人惱火’?”

“他很有可能告訴沃爾特他不懂得欣賞莉茲。如果沃爾特再不改正的話他將從他身邊奪走莉茲。還說如果沃爾特認為他做不到,他可以打包票,再過一個星期也就是下個周二,他就會讓莉茲打包並且跟著他走。他甚至會賭上五英鎊證明他說的是對的。沃爾特還氣沖沖地厲聲說道,在這個國家我們不為誰能贏得女人的好感而打賭,至少一個紳士是不會這樣做。押五英鎊在莉茲身上這樣是很侮辱人的(沃爾特毫無幽默感,他之所以能在廣播裏大加肆虐,受到那些視鄉村為瘟疫加以躲避,即使看到一只鷦鷯也不知為何物的老太太們的喜愛,也正是這個原因)。萊斯利可能會說如果他覺得五英鎊太少的話,他可以賭十塊錢。因為如果莉茲已經和像沃爾特這種老古板訂婚近一年了,也到了改變的時候了。十塊錢就當作是加注。然後沃爾特起身離開,‘砰’地一聲關上門。”

“你怎麽知道他重重地關上門的?”

“親愛的,這時候奧弗曬每個人都知道他重重地摔門這事兒了。這就是沃爾特成為頭號嫌疑人的原因。順便問一下,你的缺乏不在場證據的名單上就這些人了嗎?”

“不,還有瑟智·拉托夫。”

“哦,瑟智那時候在做什麽?”

“他在黑暗的河邊那片草地上跳舞。”

“不管怎樣,那都不是沒有可能。”

“為什麽?你看到他了?”

“不,但是瑟智會這麽做。你知道的,他一直想回歸舞台。在萊斯利·塞爾這件事沒發生之前,他一直計劃著回歸舞台以取悅托比,現在他僅僅是想‘展現’給托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