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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瑪格麗特·梅裏厄姆(傑弗裏·梅裏厄姆和布倫達·馬特森的女兒),她給人一種嬌弱少女的感覺,但實際上本人要老很多,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如果她還活著,她那種嬌弱的少女形象一定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減弱,她打動公眾的那種魅力也會隨之下降。毫無疑問,瑪塔也曾經說過,如果瑪格麗特能再多活十年,她的訃告怎麽都能在封底的廣告裏有一席之地。瑪塔(英國皇家外科醫學院和倫敦皇家內科醫學院會員維斯·派斯特拉特和他的妻子安妮·哈洛德的女兒)自然出身正統。她在最好的學校接受最好的教育,然後靠著父母的關系直接登上舞台,就像其他受過良好教育的前輩一樣。格蘭特希望在這本書的下一版,或者說最多在下個版本,瑪塔後面的名字會跟著“英帝國女勛爵士”這個名號,這樣就能給維斯·派斯特拉特和他的妻子安妮些許安慰,畢竟他們在二十五年前曾被他們的女兒愚弄過。

他還沉浸在這本有趣的書裏,這時候電話響了。

“您打去倫敦的電話通了,請說話。”電話另一端那個聲音說道。

“您好。”格蘭特說道,“我想找塞爾小姐。”

“我是塞爾小姐。”電話那端那個聲音聽上去很愉快。那個接線員辦事還算有效率。

“塞爾小姐,真的很抱歉打擾您。但是您有沒有一個表哥剛好叫萊斯利·塞爾?”

“有的。但如果他是跟您借了錢,您以為我會幫他還債,那您就是在浪費您的時間。”

“哦,不,不是這樣的事。您的表哥在鄉村跟他的朋友聚會的時候失蹤了。我們希望您能幫我們找到他。我的名字叫格蘭特。我是個探長——蘇格蘭場的探長。”

“哦。”電話那端那個聲音說道,她陷入了沉思,但是很明顯對此事並不感到吃驚,“好吧,但我不覺得我能幫到您。萊斯利和我從不聯系。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

“如果我能過去您那裏談一下有關他的事,您就已經幫到我了。明天中午我再打電話過去的話,您在家嗎?”

“明天中午我要去伯特音樂廳聽音樂會。”

“哦,如果您方便的話,我會盡量在午飯前打給你。”

“您果然很適合做警察。”她說道。

“罪犯們可不這麽想。”他說道。

“我覺得把犯人捉拿歸案是蘇格蘭場的最終目標,這是對的。探長,我不去聽音樂會了,反正這個音樂會也不怎麽樣。”

“如果我打電話過去您會在家?”

“是的,我會在這兒。”

“您真友善。”

“那個徒有虛名的攝影師離開的時候沒把別人的財物帶走吧?”

“不,哦,沒有。他只是失蹤了。”

她冷哼了一聲。很明顯不管明天塞爾小姐會告訴他些什麽,她都不會隱瞞事實,也不會編一些虛假的故事。

格蘭特掛上電話的時候,瑪塔跟在一個男孩後面,那男孩抱著一堆柴來添火。男孩把柴整整齊齊地碼在火爐旁,用一種充滿敬畏的眼神看著格蘭特。

“湯米有些話想問你。”瑪塔說道,“他知道你是個探長。”

“什麽事呢,湯米?”

“您可以把您的左輪手槍給我看下嗎,先生?”

“如果我有隨身攜帶的話我一定會給你看的。但我恐怕把它放在蘇格蘭場的抽屜裏面了。”

湯米看上去極為傷心。“我以為您總是把它帶在身上,就像美國警察一樣。您會開槍,對吧,先生?”

“哦,是的。”格蘭特說道,試圖緩解男孩那明顯的恐懼心理,“我跟你說,下次你來倫敦,你可以來蘇格蘭場,我會把我的左輪手槍給你看。”

“我能去蘇格蘭場嗎?哦,謝謝,非常感謝您。那真是太好了。”

男孩禮貌地道了晚安之後就神采奕奕地走了。

“父母們竟然以為不給男孩們玩具士兵,就能阻止他們對致命武器的喜愛。”瑪塔邊把煎蛋卷端到桌子上邊說道,“過來吃吧。”

“我欠你一通電話費,剛才打長途電話去倫敦了。”

“我以為你是來休息的。”

“確實是,但是我有一個想法。而且這想法能讓我從接手這個案子以來邁出第一步。”

“很好。”她說道,“現在你應該很開心,你的胃口也能恢復正常了。”

火爐旁放置著一張小圓桌。桌上用蠟燭點綴著並起到添加樂趣的作用。他們在一種舒適靜謐的氛圍中吃著東西。斯拉普夫人端著雞肉出現了,在作了自我介紹之後開始喋喋不休地向格蘭特表達謝意,感謝他邀請了湯米。在那之後,又恢復了安靜。他們邊喝咖啡邊聊起塞拉斯·威克利以及發生在那條小巷上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