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 風(第3/7頁)

“他是唯一能找到的人。”

“這是個主意,”警官帶著一點兒疑惑承認,“但我不知道。如果這是我的案子,我想我會選擇抓在手裏的這只鳥。”

弗倫奇的回答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漢布魯克拿起聽筒,一秒鐘後遞給弗倫奇。

“卡寧漢警官從倫敦環城路附近的埃克塞特報告。我想我們認出了那個大個子男人和囚犯桑茲。他們開著一輛車號是AZQ9999的戴姆勒車向倫敦方向前進。如果我們沒搞錯的話,他們已經換了衣服。大個子男人穿戴著深色的外套和帽子,當我們叫他出來時看到他左腳尖上的三個泥點。司機符合桑茲的特征,雖然他的臉變黑了,並穿著司機的制服。大個子男人自稱是奧立弗·霍克先生,鉆石商人,住在漢普斯特德的布拉布菲爾德路,哈頓花園和聖奧斯特爾斯第767B號。他們馬上就停車了,而且非常有禮貌。他們說來自普利茅斯的伯靈頓飯店,準備回家。我們放他們走了,埃默生警官騎摩托跟著他們。他們的輪胎都是新的登路普牌。”

弗倫奇非常高興。“如果他們彬彬有禮回答問題,就說明他們已找好托辭了,而且覺得托辭很可靠。”他搓著手,“一名鉆石商人!世界上最好的銷贓者。”

漢布魯克表示同意。弗倫奇繼續說:“我可以用任何東西同你打賭,霍克會像他說的那樣回家。如果這樣,我們在那兒會抓到他和桑茲。能提前打個電話嗎,警官?如果他去城裏,我們將取消跟蹤。”

當漢布魯克打電話時,弗倫奇在研究一張時刻表。“五點四十二分有一班特快,”他說,“如果這是去倫敦的,我就坐這趟。我承認我願意在漢普斯特德等他們到達。請讓普利茅斯的人查查那家飯店,行嗎,警官?”

伯靈頓報告霍克先生和他的司機在此前兩晚都住在那兒,當天中午離開前往倫敦。他們是帶著午飯走的,說路上在車裏吃。

“這個托辭已經冒出來了。”弗倫奇宣布,“他們為什麽在普利茅斯和埃克斯特之間花了這麽長時間?因為他們要停下來吃午餐。為什麽他們沒有在任何飯店出現?因為他們在車上帶了午餐。正是這樣!現在該看倫敦警署的了,夥計們好好幹吧!”

弗倫奇向總部匯報了發生的一切,詢問是否有一個霍克先生;他是否住在他說的那個地址;如果是,這位紳士長得什麽樣。很快回復就來了,顯示車裏的人報的是真名。

弗倫奇站起來。“要是動作快,我能正好趕上那趟車,”他說,“好吧,警官,很高興見到你。如果你的人過來追什麽壞蛋,我也會把他監控住的。我想他們這一夥裏應該還有一個人,運氣好的話我們也會抓住他。”

弗倫奇坐在上行的特快列車中思考這件案子時,他覺得肯定還有一個同謀。在綠橋的那兩人知道囚犯在哪個車廂。他們不可能從自己的下意識中推算出這個信息。一定有人報信給他們,這是唯一可能獲取信息的途徑。有人在帕丁頓火車站看著犯人和押送人員上車。弗倫奇想,他可以追查那天上午十點半以後從帕丁頓火車站打出的長途電話或發出的電報。

在火車停靠的第一站,湯頓,弗倫奇用暗語向倫敦警署和埃克塞特警局負責人發報,讓前者查找是否有上述信息發出,讓後者查證霍克是否打電話給什麽地方來接收信息。他覺得到目前為止,為這個案子該做的都做了,於是他走到餐車,開始享用這耽誤已久的一餐。

九點鐘,弗倫奇在帕丁頓車站走下站台,十五分鐘後他到了倫敦警署。他的同事坦納警官在那兒等著他。

“我在辦你這個案子。”坦納說,“你的朋友們正小心翼翼地駕車過來。他們經過了查德、沙夫茨伯裏、索爾茲伯裏、安多弗和貝辛斯托克。他們在貝辛斯托克吃過飯,半個小時前離開了。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他們會到達漢普斯特德。”

“關於霍克的生意查到了什麽嗎?”

“很小的個人業務,看上去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從霍克住的房子來判斷,他一定很有錢。我去了他的辦公室,職員毫不猶豫地說霍克先生去普利茅斯辦事了,今天回來,明天上班。”

“我想這部分應該是對的。”

坦納接著急切地說:“現在逮捕他怎樣,弗倫奇?如果他和桑茲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抓住他,他不可能作任何辯解。一旦我們讓他們分開,就會發現這個案子很難找到證據。”

“贓物怎麽辦?”弗倫奇回答,“不,我們應該冒這個險。還有一點你忽略了。如你所知,我們相信這夥人一共有四個。現在我們想一網打盡。如果我們今晚逮捕了霍克和桑茲,就會漏掉那兩個。不,我們就盯著他們,試試我們的運氣吧。另外,關於帕丁頓發出的信息你們找到什麽線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