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雪地小屋密室殺人(第4/8頁)

“你也是委托他投資的散戶之一嗎?”我問道。

她露出悲傷的笑容:“不。我是他前妻。”

這次輪到我大吃一驚:“你們離婚了?”

菲思·德弗洛點點頭:“我們離婚跟投資失敗沒關系。一九二九年年初,我遇到格倫·德弗洛,我們陷入了情網。幾個月後,我告訴特德打算離婚。後來聽說他的不幸,我也很難過。但我個人沒有牽扯其中。”

“你這次來沒和先生一起?”

“是啊。他是個建築工程師,正忙著在舊金山建新金門大橋。有時候一出差就是幾個月。我感到孤單,所以來這兒待一個禮拜。”

“你事先知道前夫住在此地嗎?”

“我知道他住在附近。”

“你一到本地就給他打電話了?”

這時候,她的耐心明顯快要耗盡了:“你算什麽,霍桑先生,所謂的偵探嗎?你問這麽多到底為什麽?”

“我是個醫生。不過,我對這類案子略有涉獵,所以想幫本地警方一把。”

“你說這類案子是什麽意思?”

“就是案情奇怪的案子,甚至是不可能犯罪。肖特先生獨自在小屋時被殺,小屋周圍大雪覆蓋,並且沒有絲毫出入的足跡。也就是說,雪停之後,兇手不可能出入命案現場。然而,如果說是自殺的話,又找不到兇器。”

“警方懷疑我殺了他?”她問道。

“我想,到現在為止,恐怕他們連你的存在都還不知道。”

“霍桑醫生,如果你能替我保密就太好了。我可以向你保證,對前夫的死一無所知。前幾天我們共進了晚餐,僅此而已。”

看來問不出什麽了。我謝過她的耐心,然後回了房,坐在窗邊,回憶死者小屋的一切。小屋整個打通,閣樓權充臥室,有一小塊廚房區,房間背後有個洗手間。房間裏有一些書,大多是商業或者股票市場方面的。而且還有沒吃完的早餐,這說明肖特很可能是天亮後才遇害的。我懷疑如果一個人打算自殺,還會不會費事吃早飯——不過,比這更怪的事都發生過,所以誰也說不準。

一直到晚餐過後我才再見到愛玻。她看起來容光煥發,比我見過的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你一整天都和安德烈在一起?”我隨意問道,本想開個玩笑。

讓我驚訝的是,她點了點頭:“我真的很喜歡他,山姆。我們在他辦公室吃了晚餐,就我們兩人。”

“聽起來你對他頗為認真嘛。”

她趕快改變了話題:“關於殺人案,你查出點什麽了嗎?”

“沒什麽。我在旅舍碰到一位女士,剛巧是死者的前妻。如果兇案發生時她剛好在場,那就有意思了。不過她發誓對此一無所知。”

“為什麽有人會想殺掉在森林裏離群索居的家夥?”

“我也不知道。在大蕭條中他損失了一大筆錢,其中包括很多人委托他投資的款項。也許某個委托人跟蹤到此,出於報復殺了他。”

“在五年之後?”

“過去發生過類似事件。有時候,人們對所謂錯誤行為的憎恨,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深,直到憤怒得想殺人報仇。肖特可能就是為了躲避這樣一個人,才隱居於此。”

我們在旅社外繞著圈子溜達著,從北山鎮聊到當地居民。愛玻在提到北山鎮時,語氣中帶著淡淡的鄉愁,好像在回憶已經離開很久的故園。這番談話讓我困擾不已。回房後,我長久地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和雪地上映照的點點燈火。

我發現一處燈光下有個人走了過去。那是格斯·拉克薩特,他舉著槍,也許在追蹤另外一只野山貓。

第二天一早,我去敲愛玻房門時,她已經不在房間了。我到樓下早餐,刻意避開坐在房間另外一頭的菲思·德弗洛。

等我喝完咖啡之後,愛玻才出現。“抱歉我遲到了。”她有些訕訕地說道。

“沒關系。我們是來度假的,沒必要隨時一起行動。吃過早餐了嗎?”

“是的。”

“那出去散散步怎麽樣?”

“聽起來不錯。去哪兒?”

“我想再去看看肖特的小屋。”

“那得穿雪地鞋咯?”

“我猜佩特警長的手下來來往往,肯定已經踩出了一條路。我們去瞧瞧吧。”

我們順著頭天的路線,一路上只遇到一處厚厚的積雪。愛玻陷了進去,雪沒到了她的腰部。我趕緊把她拉出來。一直到山坡最高處能夠看到肖特小屋的地方,我們還在笑。

“小屋裏好像有人,”我說,“門開著。”

結果是個穿著毛皮雪衣,滿臉胡須的男人。電話公司派他來取掉墻上的電話。“我猜他用不著這部話機了。”他告訴我們說,“我們不希望把公司的設備留在沒人的空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