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雪地小屋密室殺人(第5/8頁)
“你認識特德·肖特嗎?”我問他。
“不怎麽認識。”他邊說邊繼續著手裏的活兒,“上次來接新線路的時候見過他一次。”
“當時他一個人嗎?”
“不——有個旅舍的人和他在一起。”
“安德烈·穆霍恩?”
“不,是在那邊工作的一個短工,名字好像是拉克薩特。”
“格斯·拉克薩特。”我想了想,“你在附近看到過野山貓沒有?”
“當然,時不時會看到。不過,大多數時候它們不惹事。”
他離開之後,愛玻和我仔細檢查了小屋。屋內的情況和我昨天看到的差不多,只不過壁爐裏的火熄滅了,屋內沒有暖氣。我站在發現屍體的椅子旁,四下查看著有沒有什麽漏掉的線索。“你有什麽看法?”我問愛玻。
她咯咯笑了。我從沒見過她這麽輕松愉快。“你聽起來就像歇洛克·福爾摩斯。好吧,聽著。他是自殺的,用一把綁在橡皮帶上的刀子。橡皮帶是從汽車內胎上割下來的一段。當他放開刀子之後,長長的橡皮帶把刀子彈到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看不見的什麽地方?”
愛玻擡起頭,指著天花板:“穿過屋頂上的天窗飛出去了。”
這主意確實瘋狂,但並非全無可能。我搬過來一張結實的桌子,又在上面放了把椅子,然後站了上去,手能夠到天窗。天窗很容易就打開了,不過屋頂上的雪看起來沒人動過。我在天窗四周摸索一番,沒有發現隱藏的刀子。
我爬下來,說:“上面沒有。”
把家具放回原位之後,我看向煙囪,突然想起在一個故事中讀到過,某起自殺案中,兇器被扔到了煙囪裏。不過,煙囪裏仍是一無所獲。我試著重建昨天清早發生的場景,既是對愛玻,也是自言自語:“也許天亮不久他就起了床,做好早餐。他可能是在早餐前或之後生起了壁爐。”
“也許是兇手生的火。”愛玻推測說,“想讓屍體保持溫暖,混淆死亡時間。”
我倒是忽略了這種可能性。“不過,我們還是不知道兇手是如何出入的。”我說。
“前天夜裏,雪停之前。”
我搖搖頭:“你忘了早餐。”
“那也可能是兇手偽造的場景。”
“不過壁爐還燃著火。如果是兇手生的火,而且他在雪停之前就殺死肖特,並且離開了小屋,那等我們進來的時候,火肯定已經熄滅了。”
“我猜你說得對。”她承認。然後,她突然注意到門口地板上有什麽東西,幾乎被一個皺巴巴的地毯遮住了。“那是什麽?”
那是一支細細的金色鉛筆,筆身上刻著“G”和“D”兩個字母。“這可能是條線索。”話是這麽說,我心裏不無懷疑。佩特警長的手下不太可能漏掉這麽個大家夥。也許是哪位探員用它來畫小屋地形圖,丟在屋內了。我把鉛筆收進口袋,四下看著。“愛玻,我看我們檢查得差不多了。”
在回旅舍的路上,愛玻認真地對我說:“山姆,如果哪一天我離開你,另找一份工,你會怎麽樣?”
“我大概會關掉診所,出家為僧。”
“不,我說真的。”
“愛玻,你為我工作了十三年。從一開業就陪著我。你不開心嗎?還是需要加薪?”
“跟錢沒關系。”
“我還以為你很開心。不過,過去的幾天你肯定心情不錯。”
“是的。”
“那麽,到底是——”
“安德烈希望我留下來。”
我驚得目瞪口呆:“他為你提供了一份工作?”
“他想娶我。”
“愛玻!你打算和一位才認識兩天的男人結婚?”
“不。”
我松了口氣:“不過,你還真嚇了我一跳。”
“不過,沒準我想留下來多待一段時間,更深入地了解他。”
“他妻子去年死於車禍。他不過是寂寞而已。”
“我也是。”
“你說什麽?”
“我三十九歲了,山姆。”
“我一直不知道你想——”
“我明白,你不知道。”她語氣有些尖銳,“有時候,我認為你根本不把我當女人看。”
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反正我們還要待幾天,”我說,“到時候看吧。”
晚餐過後,我來到菲思·德弗洛的桌邊,和她一起喝點雪利酒。“我明天就要走了。”她說,“回波士頓。”
“你不打算參加肖特的葬禮?”
她搖搖頭:“很多年了,他對我而言什麽也不是。我這次來就是個錯誤。”
這時,我發現愛玻站在門口,朝屋裏張望。看到我之後,她揮了揮手,走了過來。“怎麽了?”我站起來迎接她說。
“能跟我來一下嗎?安德烈認為他自己破解了謎題。我想讓你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