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波士頓公園疑案(第5/9頁)

Cambridge,此處指的是美國馬薩諸塞州的劍橋市。

“足夠對付二十到三十人。實驗室當時沒報告毒藥失竊,沒有人相信他真會殺人。然而當索默塞特博士開始調查失蹤的庫拉雷時,一切很快就明白了。”

“毒藥會不會有其他來源?”

索默塞特搖了搖頭:“幾乎不可能。你也知道,庫拉雷是從一些南美洲樹木的表皮中提取的。其冗長、費力的過程,一直都被當地的家庭和部族縝密監管。有科學家曾想過要復制這一技術,但直到今日,他們依舊只能靠叢林中帶回的正品來進行研發。我們要追拿的兇手必定是通過實驗室獲得毒藥的,而整個地區唯一有庫拉雷的就是劍橋那個研究所。”

“明白了,”我說,“我同意這個叫托特的男人是兇手。我也同意他可能會在波士頓躲幾個月。我現在只想請各位告訴我,你們為何對他的行為束手無策?”

達奈爾摁滅了他的雪茄煙蒂:“飛鏢可能是從氣槍或吹管裏發射的。若兇手使用的是某種氣槍的話,哪怕他距離目標五十英尺遠,依然能夠命中。”

“要是比那更遠呢?”我疑惑道。

“那就不行了。這些木制飛鏢是手工制作的。我們做過測驗,超過五十英尺後,飛鏢會搖晃、下墜。若使用吹管,有效射程只有二十五英尺。這就是我們面臨的問題:兇殺案都是光天化日下發生的,而且是在一個大城市正中央的公園裏。那裏沒有偏僻的小路,沒有林木茂密的地方。整個公園大致呈不規則的五邊形,最寬的兩點間距只有一千七百英尺。從一側到另一側,一切盡收眼底。園內沒有可供藏身之處,除了樹木或雕像,但這些地方一直有人經過—尤其是這樣的春季傍晚。”

“會不會是將吹管偽裝成拐杖?”我說道,“兇手趁人不備,倏然把吹管舉到嘴邊,這只需一眨眼的工夫就夠了。”

“也許頭兩樁案子他能這麽做,但第三個受害人登場時,公園裏布滿了便衣警察,卻沒人發現有異常情況。”他從桌上拿起一個文件夾,接著說道,“麗塔·克拉斯基,昨晚的死者。事實上,她被害時正被監視著呢。”

“啊?”索默塞特博士顯然是首次聽聞此事,故而表現得格外驚訝。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她涉嫌參與一起違反禁酒法案的犯罪活動。兩名財政部的探員正跟蹤著她,以期她把他們帶到她的男友處,後者一直從事著從加拿大的新斯科舍省將一船船烈酒偷運到境內的勾當。麗塔從你們旅館那邊的街角穿過特雷蒙大街,八點十分走進公園。當時光線充足,兩位探員視線良好,始終監視著她,尤其關注任何靠近她的可疑人物。他們正等著她和男友接頭。

“但是,沒有發生任何不同尋常的事情,甚至沒有人朝她看上一眼。在她行進的方向上,沒有任何可疑目標。她在公園裏走了屬違法;可以獨自居家飲酒,但和朋友共飲或舉行酒宴則違法。

只有兩分鐘左右,隨後就開始晃悠。她停下來靠在一棵樹上休息,接著便倒在地上。我們的便衣警察立即采取行動,但為時已晚。財政部的兩位探員向他們的上級提交了一份報告,報告的復印件今早被傳到我這裏。”

“我認為她應該能感覺到飛鏢的刺痛。”我對此持有異議。

達奈爾拿起其中一根帶羽毛的木制小箭,它只有火柴棒一半長:“看,木頭裏嵌著個普普通通的別針,針頭露在外面—別碰,上面有毒—當人被木箭擊中時,感覺大概和針紮相似。她說不定會拂一下頭發,但財政部的探員對此沒有起疑。”

“我認為這樣一個針頭攜帶的庫拉雷,不足以如此快捷地解決一個人,”我說道,“還有,若她毒發前就將木箭從頸脖處拔走了,情況又會如何?”

“事實上,她沒有,所以她死了。我們不知道這個托特—或科爾伯洛斯—對多少人下過手。沒準有很多人曾拔掉毒箭並幸存下來。我們目前只知道有四個死者。”

“被害人的屍體具體是在公園什麽位置發現的?”我問道。

達奈爾指著一幅大比例尺的地圖,表示波士頓公園的綠色區域上插了四枚紅色大頭針。

“第一受害人佩特·賈達斯,屍體位於公園的另一邊,靠近州府大樓。他曾是一名摔跤選手,後來行業凋敝,就改行當了乞丐。西蒙·福克是一名年輕律師,在位於特雷蒙大街上的辦公室加班,他倒在這裏,公園中心的位置。第三受害人是一個名叫米尼·威瑟的女招待,她死在這裏,比麗塔·克拉斯基更靠近花園中心的一條相鄰步道上。”

“角鬥士、律師、女招待和護士。”我若有所思道,“這其中似乎沒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