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第3/3頁)

可是他的手疼呀疼呀,疼得他渾身發燒,暈暈糊糊。因此他特別害怕自己喪失神志,竭力保持清醒,使出最後的力量來保持清醒……

這最後的一段路程,他再也記不清楚了。只見德寇的脊背在眼前搖晃,打這邊晃到那邊,因為瓦斯科夫就像是一個喝得爛醉如泥的酒鬼一樣東倒西歪。除了這四個脊背而外,他什麽也看不見,而且死死地想著一條——萬一自己要失去知覺,就立刻開槍。他的神志仿佛掛在最後一根細微的蛛絲上。他全身燒疼,疼得他直吼。他一邊吼一邊哭。看來,真是精疲力竭了。

直到人們喝住德寇,他才終於明白,迎面跑來的是自己人,俄羅斯人……這時,他才放松自己的意志,昏了過去。


[1] 德語譯音:舉起手來。

[2] 德語譯音:躺下。但發音不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