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搏擊短吻鱷(第3/7頁)

父親還教我們如何在叢林中生存;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如何搭建棲身處,怎樣釣魚。父親甚至教我們如何用繩索套殺野豬:拋出幾個活結套住野豬的脖子,然後拼命地拉,並且祈禱野豬可千萬別徑直朝你猛沖過來!我到現在還記得如何屠宰、烘烤野豬。

在牧場家裏的時候,父親教我們怎樣種植玉米、土豆、蔬菜和胡蘿蔔。在我們窮困潦倒的時候,許多次我們全靠這些東西維持生計。現在回想起來,對兩個鄉下孩子來說,這種訓練是非常重要的。

但最重要的是,父親教會了我們遊泳。父親本人曾是全美遊泳健將,他自己頗以此為豪。他遊泳技術一流,而且把我也培養得同他一樣優秀。無論幹什麽事情,摩根天生都比我更出色。無論是跑步、搏擊、射擊還是陸上和水上導航,他都極富天賦,考試時也總能輕松過關,而我則必須刻苦學習,反復練習,早出晚歸。而摩根則根本用不著努力。

我們的住處附近有一個大湖,父親就在那裏訓練我們。在得州漫長的夏季中,我們一直泡在那裏,遊泳,賽跑、潛水、訓練。我們就像魚兒一樣,這也正是父親所希望的。

父親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教我們潛水,深潛;起初是徒手潛水,然後帶上氧氣瓶潛水。我們潛水非常出色,人們甚至會把鑰匙和貴重物品投進水裏,然後付錢看我們潛水去找。當然,父親覺得這太簡單了,並要求我們只有找到東西以後才能收錢。

在此期間,我們偶爾也會與路過的短吻鱷不期而遇。托雷·貝克是我一個得州的好朋友,他告訴我們怎樣對付它們。有一次我曾經與一條短吻鱷搏鬥過,當它最後支持不住,轉身遊向安全水域的時候,我感到由衷的高興。但直到今天,我的哥哥仍然喜歡跟這些鱷魚打鬥,只是為了好玩。當然,他是有點瘋狂。有時候我們會乘著一條破舊的平底小船去湖上釣魚。這時候往往會有一條大個兒的短吻鱷遊到船弦邊,與船並肩滑行。

摩根很快地目測了一下:鼻孔至雙眼的距離大約有八、九英寸,所以他的體長大概是八、九英尺。摩根徑直以小角度撲向鱷魚,雙手牢牢地把它的雙顎合在一起,然後把它扭得翻來滾去,最後騎到它的背上。摩根自始至終都緊緊合住它那巨大的雙顎,並沖著那個驚恐不已的家夥大笑不止。

幾分鐘之後,摩根鬧夠了,鱷魚也精疲力竭了,摩根就把它放了。我一直認為這個時候才是最危險的,但卻從沒見過有哪條鱷魚還想跟摩根再幹一場的。鱷魚總是轉身遊走。只有一次,摩根判斷失誤,手上留下了一排鱷魚牙印。

我想,父親一直都期望我們加入海軍海豹突擊隊。他老是給我們講那些精英戰士的故事,他們的豐功偉績,以及他們所代表的價值觀。在父親看來,他們集中了美國男性的所有優點——英勇無畏、忠誠愛國、力大無比、堅決果斷、決不放棄、聰明睿智、樣樣精通。小時候父親一直給我們講他們的故事,隨著歲月的流逝,加入海豹突擊隊這一理想在我們心中紮根發芽。我和摩根最終也都實現了這一理想。

大約十二歲時,我堅信自己必將成為一名海軍海豹突擊隊隊員。

海豹突擊隊要求在崎嶇的山區往來如飛,如果必要,能夠在叢林中生存,而這正是我們倆的強項。到十二歲的時候,我和摩根就像一對野獸,完全適應野外的生活,釣魚、打獵都不在話下,在水裏更是自由自在。

但在內心深處,我知道要想加入世界一流的部隊,還要達到其他的要求。那就是對體能和力量的要求,而這只有那些刻苦訓練的人才能夠達到。世間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必須努力爭取。

在得州東部我們那片區域,生活著許多退役和現役特種部隊隊員。他們是非常安靜、低調的錚錚鐵漢,多數人都默默無聞,只有家人清楚他們的功績。不過他們加入美國特種部隊本來也不是為了追求個人榮譽。

美國五星上將道格拉斯·麥克阿瑟曾經警告西點軍校的學員,如果他們膽敢第一個將西點軍魂落入敵手,"一百萬名身著草綠色、棕色、藍色或灰色制服的鬼魂,就會從他們的墳墓中爬出,雷鳴般呼喊著這些神奇的話語:責任,榮譽,祖國。"在美國海軍海豹突擊隊,根本不用那些鬼魂提醒,這些字眼已經深深地銘刻在我們心中。

生活在德州東部的許多老戰士願意花時間教孩子們怎樣才能成為一名海豹突擊隊員,遊騎兵,或是綠色貝雷帽,而不求任何回報。我們認識的那位是退役的綠色貝雷帽軍士,就住在附近,名叫比利·謝爾頓。如果他看到這篇稱贊其勇氣的文章,他很可能感到異常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