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德國的崛起(第6/7頁)

每當危難時刻,德國總能向它的盟友伸出援手;反之,它也一定能得到奧匈帝國對它將來實行的各種政策的支持,尤其是德國與其他國家之間有了爭端的時候。這也就意味著,只要歐洲還具有世界影響力,無論哪個國家在哪個地方想跟德國爭鬥,必須要防範奧地利的幹擾。這一點在摩洛哥問題上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體現。在處理克裏特島事務的時候,德奧兩國也一直攜手並肩,無視歐洲的協調。在今天,如果法國、英國和俄國中的任何一國同德國產生了矛盾,其他國家要想幹預的話,首先要考慮到奧地利的反應。如果在這種形勢下法國出動自己的海軍支援英國,由此引發的一系列危險使它不得不考慮自己邊境的安危,這種威脅不僅是來自德國,還來自奧地利。同樣,如果美國和德國在某些政策上發生沖突,當歐洲國家試圖限制德國時,必定會考慮到奧地利的因素。這些例子都說明了均勢效應。目前歐洲狀況的均衡特點是:在天平的一端是由優越的地理位置和緊密的團結結成一體的力量;另一端是力量分散且各自打著小算盤的力量。所以,在制約力量出現之前,歐洲的均勢天平毋庸置疑地會朝德奧聯盟一端傾斜。以往的歷史教訓也無法保證有關國家會在第一時間想到遏制這種危險性,想到將來有可能發生的一系列狀況,並做出戰略考慮。相比較同盟國,協約國這種淩亂不堪的行為已經證明了在今天的歐洲誰才是老大。

在這種風雲變化的局勢下,只有一種力量能夠制約德奧聯盟,那便是英國海軍。如果英國海軍能夠一如既往地保持著自己的優勢,就會像過去的200年那樣占據著海洋霸主的地位。英國的海軍之所以強大,不外乎兩個原因:一是英國將大部分力量投入到海軍建設領域;二是英國除了擁有島國身份帶來的安全性,還有很大的財力去推行“雙強標準”。“雙強標準”不過是在某個傳統觀念上增加的新名稱。在整個18世紀,特別是美國獨立戰爭期間,英國的政要們就堅信,英國的海軍規模必須要比法國和西班牙的聯合艦隊還要強大。對於英國來說,對海洋的控制關乎命脈,它不僅關系到英國的領土防禦,還關系到英國的生死存亡,關系到英國對於糧食、商業機遇和原材料的獲得。而目前在美國,對美國是不是一個反英聯盟的成員展開了激烈的討論,一些人之所以這樣認為並不是因為美國跟英國在歷史上有過種種摩擦,而是他們認為加入反英同盟會讓美國獲得更加安全的地位。需要強調的是,考慮到英美密切的商業聯系以及兩國在語言和政治上的一致性,也考慮到一旦發生戰爭不可能不受到波及的加拿大的利益,英美兩國的間隙跟這些相比,就顯得相形見絀了。

據說當年的英國首相索爾茲伯裏一直奉行這樣一個原則,就是不允許英美兩國的關系破裂。這說明在一個普通的國家看來,同一個強國保持良好的關系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在俄國一度輝煌的時候,普魯士有意巴結俄國,現在的德意志帝國則垂青奧地利。德國首相俾斯麥在這件事的轉換上發揮了重要作用,盡管在1879年,俾斯麥的這種做法跟德國皇帝的想法完全相反。如果美國人能夠把眼光抽離英國本土,放到英國的殖民地上,比如澳大利亞、加拿大和新西蘭。這些國家都瀕臨太平洋而且和美國在太平洋沿岸的諸州都有著同樣的戰略要求,另外,我們考慮到英國海軍在世界上的作用,我們便可以相信,對於種種國際問題的思考會使美國人把英國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來對待。

這種態度同英美之間相似的民族特性和政治制度是分不開的,不管在不同的地區對這種觀念的表達有多麽大相徑庭它們自其首倡者從北海的日耳曼海岸遷居他地之日起,在1500年的時間裏,在英國本土以及其眾多的殖民地上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弘揚發展。值得一提的是,美國對英國的態度取決於它是否能夠冷靜細致地判斷各種可能,分析各國之間的相互關系,並妥善處理與其他國家的關系。我們目前看到的是,美國和歐洲國家都有各自的利益區域,美國在推行它的政策時,就算沒有同歐洲國家攜手發展,也應該進行協商。從這中間我們可以看到一點,就是美國不可能不涉足國際爭端,也不能將自己和其他國家的關系局限在門羅主義範圍和美洲地區之內。

我們和某些國家一直保持著很微妙的關系,不過現在和以前有所變化,以前我們和其他國家相距比較遠,相互之間的關系也僅僅局限在美洲問題上。現在,歐洲國家和美國共同關注的是東方的動蕩局勢及發展需要,西方也需要通過填補這種需要獲得獲利的機遇。中美洲、南美洲和針對這些地區的門羅主義也同樣有相同的性質。各大國在這些地區頻繁的接觸一方面會增加國家之間的利益一致性,另一方面會導致種種沖突,這兩種情形都會促使各強國之間的力量進行組合。國家在有些階段會認為同其他國家奉行一致的對外政策是十分必要的,而更多時候又會覺得它們之間更多的是分歧。在當下,各種力量犬牙交錯,一味堅持我行我素無疑是自取滅亡。隨之而來的問題是,需不需要抱著一種投機主義的想法去處理眼前的各種問題?是否能夠在別的國家身上找到政治理念和戰略方面的一致性,並按照這種觀點去推行一直以來堅守不變的國家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