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11頁)

我:“少裝。我知道你要幹什麽,你在發癢,渾身上下的癢。這癢跟孝字可沒相幹。”

死啦死啦:“嗯嗯嗯。禮義廉恥,癢死我啦。”

我:“癢死你個犢子!是人家挑剩下那點美國貨讓你發癢!”

死啦死啦:“哦嗬。”

我:“你不要挑事啦。我說真的!”

死啦死啦:“管你的真假,國土淪喪,癢得很哪。幫我撓撓。”

他把背伸給喪門星,喪門星就幫他撓,氣得我直叫。“你是不是想過江?是不是?”

死啦死啦:“舒服死啦。好啦,走走。”

我:“又是擅自行動!虞嘯卿會弄死你的!”

“哦嗬。”

“我不會跟你去的。”

“好極啦。”

“沒人要送死的,也沒人要跟你去的。”

“哦嗬。”

他站住了。喪門星也站住了,因為他們已經到他們要到的交通壕了。我也站住了,要再往前也過不去了——喪門星叫的人全擁在這兒啦,荷槍實彈破衣爛衫的,有些霸道的拿著剛搶到手的美械,不霸道的就拿著原來的破槍。

喪門星:“打過仗的,還能打的,全在這啦。”

我看了他們一眼,我不再說話了。

他們都在發癢,那幫家夥,貪生怕死的人渣,兵痞中的破落戶,大字不識的造糞機。我的汗毛直豎,我也有點發癢,這與美械無關,就像我看著我們的坦克鬼叫,可我知道那不可能到我們手裏,在這樣的隔江對峙中也用不上。

跟這些都不相幹。

這裏燃了堆火,在禪達濕重的空氣裏冒著青煙。死啦死啦拿他的德盔做著墊子,在阿譯提示下寫著名字,然後團成紙條扔進另一個盔裏。

我在人群裏亂鉆鉆躥著,光明正大地動搖著軍心。

我:“讓我瞧瞧你的肉。不辣,我瞧瞧你胳臂上的肉。”

不辣:“發神經哪?”

我:“繃緊了我看。”

不辣就莫名其妙地繃緊了,繃出一團並不發達的肌肉,我就給他往死裏掐,掐得他一通怪叫。

我:“不怎麽著啊。那你們抽什麽瘋?我知道你們活膩了,都膩到想死了嗎?是長了點肉啦,可幾枝四五手提機關槍能掃光西岸的鬼子嗎?”

不辣就哈哈地笑,“不能啊。你瘋啦?”

迷龍:“那哪能啊?你得瑟呀?”

我:“是你們在得瑟呀!他媽的全世界都抽瘋啦。”

死啦死啦:“傳令官。三米以內!”

我:“你離狗肉遠點。別把狗肉也傳染瘋啦。”

死啦死啦:“滾過來。老子要個托架!”

我就憤憤的過去。那家夥把兩個盔一合,然後玩命地搖,人渣們呵呵地看著,那家夥簡直快把自己都搖散架了,然後往我手上一坐:“托著!”

我就托著。

人渣們呵呵地樂。

那家夥從盔裏抄了張紙條,他站了個臭不要臉的位置,只有我看得到紙條上的名字——林譯。

我愣了一下,阿譯站在幾米開外,眼裏放著光,頭發很飄逸。他從裏到外都寫著賤兮兮的幾個字:讓我去——為了讓人看清這個,他很外道地拿著一枝長槍。

死啦死啦打了個幹哈哈。“老天爺定的啊,叫到沒叫都不要放屁。”

我忽然沒來由地擔心,他會不會借機除掉師部安插的眼線?阿譯踏上這樣的送死之旅就絕無生機,會死得配合之極。

死啦死啦:“便宜你啦。迷龍。”

迷龍歡快地罵著:“完啦!真要整死我呀!”

死啦死啦抄了第二個名字,是個我也不認識的名字,但那家夥在眾人的期盼和信任下作弊著,並且做出一臉疑惑的表情:“郝西川是誰呀?”

郝獸醫嚇得顫巍巍站了起來,“我呀。那啥,不是怕呀。我去有用嗎?”

死啦死啦一臉誠懇地點著頭,“有用!當然有用!”

郝老頭便用力地向其他人點著頭,嗯嗯地哼哼著,那意思是瞧,我有用。

不辣:“卵,老頭子要歸位啦。”

郝老頭便猛力地一拳砸了下去,咣地一聲大響,不辣戴著新到手的美盔。但那並不是防拳頭的,還不如不戴,他被震得頭暈眼花,撲在地上。

老頭甩了甩手,倨傲地坐下。

死啦死啦:“那誰呀。被老頭子砸趴下那條大壯漢,下個是你。”

不辣頭暈眼花地:“……哦了啊。”

郝獸醫:“老子還沒五十七呢。”

迷龍:“這不成,不成不成不成。”

死啦死啦:“結巴子嗑什麽?”

迷龍:“有了我,副射手就得帶上。”

豆餅:“嗯!嗯嗯嗯嗯!”

死啦死啦手裏拿著另一個名字:“不成。天公地道,那不公道。”

迷龍:“機槍彈藥槍管子槍架子都我一人背啊?累死個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