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們想要佩戴銀翼徽章”(第2/6頁)

E連和D連、F連及營部一起構成第506傘降步兵團第2營。營長是羅伯特·斯特雷耶少校,30歲,來自預備役部隊。團長是羅伯特·辛克上校,1927年西點軍校的畢業生。506團是支試驗型部隊,是第一個全團一起進行基本訓練和跳傘訓練的傘降步兵團。一年以後,它將配屬被譽為“嘯鷹”的第101空降師。軍官和士兵一樣,也都是跳傘的門外漢。當教練的有的僅比學生早學了一天。

原有的軍士都是陸軍。來自密西西比州的二等兵沃爾特·戈登回憶說,“開始時,我們對他們很尊重,因為他們都戴有銀翼徽章,都是合格的傘兵。不過,嗨,他們也只是知道怎樣立正,怎樣向後轉,比我們強一點罷了;我們可都是新兵啊。可是到後來,我們就瞧不起他們了。他們根本沒法跟我們中升到下士、中士的人比。”

E連中,最早來的是珀康特·弗蘭克、赫爾曼·漢森、韋恩·西斯克和卡伍德·利普頓。組建前幾天,E連就已經滿員,共有132名士兵和8名軍官。組成3個排,1個連部。每排有3個12人的步槍班和1個6人的迫擊炮組。作為輕步兵連隊,E連每個步槍班配一挺機關槍,每個迫擊炮組配1門6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

E連組建時的原班人馬中,在托科阿訓練營地堅持到最後的沒幾個。溫特斯說,“軍官像走馬燈似的換來換去。你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他們不行。有的簡直是泥巴捏的,笨得連臥倒都不會。”想進第506傘降步兵團的也大都如此。500名候選軍官中只有148名通過了在托科阿的訓練;提出申請的新兵共有5,300名,僅有1,800名訓練合格。

正如上述數字所示,托科阿是一道難關。辛克上校的任務是對這些人員進行基本訓練,磨練他們,教他們基本的步兵戰術,培養他們進入跳傘訓練班,在此基礎上組建一個團,帶領他們前去作戰。赫斯特少尉回憶說,“我們從中挑人,挑選精幹的,淘汰膽小的。”

二等兵埃德·蒂波談到他在E連的第一天時說,“我擡頭看了看附近的科拉希山,跟身邊的一位說,‘我敢打賭,這裏的訓練結束時,他們肯定要我們爬上那個山頂。’(山倒是不大,但與閱兵場的相對高度有1,000英尺,是這一帶的制高點。)我剛說過幾分鐘,就有人吹哨子。我們站好隊,就被命令換上靴子和運動短褲,換好後,又站隊,然後就叫我們跑上離我們約3英裏的山頂再跑回來。”第一天就有幾個人掉隊。這一個星期,他們每天都得跑,至少是整隊跑一個來回。

蒂波說,第二周的周末,“我們得到命令:‘休息,今天不跑了。’午飯時,我們給帶到飯堂,美美地吃了頓意大利通心粉。剛走出飯堂就聽到哨子響,站隊後得知‘命令變了,今天跑。’我們只好跑起來,救護車在後面跟著。上下山的路上,都有人嘔吐。實在受不了的就聽了衛生員的勸,上了救護車;結果,他們當天就給運了出去。”

據說,“科拉希”是印第安語,意思是“自己幹,沒人幫忙”。這正好與這些傘兵即將進行的作戰方式相吻合,於是便成了第506團的作戰口號。

官兵們每星期得上下山跑三四個來回。這樣做,為的是能在50分鐘內跑完6英裏多的全程。此外,每天得完成艱難的障礙科目,得反復練習俯臥撐、引體向上、屈膝下蹲等各種健身動作。

不演習時,他們就進行士兵基礎訓練。從站隊走路開始,進而是全副裝備夜行軍。第一次夜行軍就走了11英裏,以後逐次增加一兩英裏。夜行軍途中,不準休息,不準抽煙,不準喝水。二等兵伯頓·“帕特”·克裏斯坦森回憶說,“我們很慘,累壞了,覺得要是一口水不喝,肯定會倒下的。”行軍結束時,索貝爾總要檢查各人的水壺,看看滿不滿。

那些熬過來的人都是因為鐵了心,想要大家承認他們與眾不同。和世界上所有精銳部隊一樣,101空降師有自己獨特的徽章和符號。一旦通過了跳傘訓練,他們就能獲得銀翼徽章,可以別在軍裝的左口袋上,左肩和軍帽上都能佩戴一個特殊的標志,有權穿傘兵靴並將褲腿紮進靴子內。戈登1990年時說,“這在現在看來沒有多大意思,但在當時,為了取得空降師這些裝備,我們可是都願搭上性命啊。”

只有在聽課時他們才能喘喘氣。上的課包括:武器、地圖和指北針判讀、步兵戰術、代碼、信號、野戰電話、無線電器材、交換機和有線通信、爆破。而進行徒手格鬥和拼刺刀時,就又得要靠肌肉了。

步槍發到手後,他們被要求像對待妻子那樣愛護武器。要形影不離,在戰場上即使睡覺時也要抱在懷裏。他們非常熟悉手中的武器,都能做到蒙上雙眼熟練進行拆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