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伊索裏亞王朝(717—820 A.D.)(第2/5頁)

然而像君士坦丁五世這樣的人物並不是毫無功績可言的,也不是說他的治理僅僅受到希臘人的咒罵或藐視,我從他的敵人公開的聲明中可以得知:他曾經修復了一條古代的供水渠道,贖回2500名戰俘,整個帝國就那個時代來說非常富足,遷移君士坦丁堡和色雷斯各城市的多余人口成立新的殖民地。他們用勉強的態度稱許他積極和勇敢,親自騎在馬上帶領軍團進入戰場,雖然他的軍隊運道時好時壞,但是在幼發拉底河和多瑙河進行國內以及與蠻族的戰爭時,無論在海上還是陸地,他始終能獲得勝利。異端邪說的稱譽必須放在天平上,以抵消正統教派全力的抨擊,“聖像破壞者”的教派尊敬君主的德行,在他去世40年後,他們仍舊在聖徒的墓前祈禱。不知是出於想象還是謊言,流傳著一種奇跡的幻影:基督徒的英雄騎著一匹乳白色的駿馬,揮舞長矛沖向保加利亞的異教徒。正統教會的歷史學家說道:“這個傳說實在荒謬,科普羅尼穆斯與惡魔都用鐵鏈綁住,留在地獄的深淵裏受罪。”

(三)利奧四世(775—780 A.D.)

利奧四世(公元775年9月14日)是君士坦丁五世科普羅尼穆斯的兒子和君士坦丁六世的父親,無論在生理還是心理方面都已經虛弱不堪,在位期間最關心的事項是決定繼承的人選。臣民過分多事的熱烈情緒,促使他同意年輕的君士坦丁參與聯合執政,皇帝也知道自己無法振作,經過審慎的考量以後,順從大家異口同聲的要求。皇家的幼小繼承人在5歲時和他的母親艾琳一起加冕,這獲得了全民的認同和批準,從每個地方的張燈結彩和隆重慶祝可以得知,不僅使希臘人的兩眼為之迷眩,也使良知受到蒙蔽。政府各階層的效忠宣誓分別在皇宮、教堂和大競技場舉行。他們向上帝的兒子和母親神聖的名字提出懇求:“啊!基督!請您做見證!我們要照顧利奧的兒子君士坦丁的安全,奉獻我們的性命為他服務,忠誠擁護他本人和他的子孫。”大家在真十字架的神木前面立誓要忠心耿耿,所有的書面保證都存放在聖索菲亞大教堂的祭壇上面。

但是首先發誓的人卻最早違反誓言,那就是科普羅尼穆斯第二次婚姻的5個兒子,這些王子的故事非常奇特而且慘不忍睹。長子繼承權使他們喪失接位的可能,不守信義的長兄利奧四世騙走他們200萬鎊的遺產,虛有其名的頭銜不足以補償失去的財產和權力,因此他們一再運用陰謀的手段對付他們的侄兒君士坦丁六世,這在利奧四世逝世前就已進行。他們第一次的企圖得到原諒,第二次的犯行經過宣判以後,被派到教會去修行並再也不得過問世事。等到發生第三次謀逆事件,年長的尼西弗魯斯罪大惡極,被剜去雙眼,他的4個弟弟克裏斯多弗、尼西塔斯、安特梅烏斯和優多薩克斯(被割去舌頭。經過5年的監禁,他們逃到聖索菲亞大教堂,向民眾展示出悲慘的景象。尼西弗魯斯為他和4個啞巴弟弟哭訴道:

各位老鄉和教友,如果我們在這樣可憐的狀況下,你們還能認清我們的面貌,那麽請仔細看看先帝的幾位兒子。敵人帶著惡意總算饒了我們的性命,留下這些殘缺不全的肉體。目前我們的生命又受到威脅,現在只有靠各位大發慈悲了。

要不是有一位大臣出面加以阻止,不滿之聲逐漸升高就會釀成一場革命。他拿奉承和希望的言辭安撫不幸的王孫,用溫和的態度帶著他們從聖所回到皇宮。他們很快乘船前往流放之地——雅典,在這種處於毫無希望的載送過程中,尼西弗魯斯和他的弟弟因為渴望權力而備受折磨,後來被一位斯拉夫尼亞酋長勾引,他提出要打破監獄,帶領他們得到軍隊的支持,稱帝以後向君士坦丁堡進軍。不過雅典的人民贊同艾琳的正義行動,同時也要防止她的殘酷報復,何況人民對她恢復聖像充滿狂熱之情,這樣一來,科普羅尼穆斯的5個兒子得不到任何支持,陷入黑暗的絕境永世不得超生。

(四)君士坦丁六世(780—797 A.D.)與艾琳(780—802 A.D.)

君士坦丁五世娶了一個蠻族的妻子,她是科爾紮斯汗王的女兒,但是對於他的繼承人的婚姻,他的選擇是17歲的雅典處女而且還是孤兒的艾琳,她唯一的嫁妝是出眾的教養和才學。利奧四世和艾琳的婚禮用皇家的排場大事慶祝,身體衰弱的丈夫對她極為寵愛,事事都言聽計從。他在遺囑中封她為女皇(公元780年9月8日),她成為羅馬世界的攝政和君士坦丁六世的監護人,他們的兒子當時的年齡不過10歲。在皇帝的幼年時期,艾琳對於國事日夜不懈而且卓然有成,可說是稱職的母親。她的宗教熱忱在於恢復聖像崇拜,獲得聖徒的稱號和榮名,一直到現在還在希臘人的教會時歷中占有一席之地。然而等到皇帝已臻成熟的年紀,他便難以忍受母愛的管束,聽從同年齡的寵臣所提的意見,這些人已分享他的歡樂,卻還懷著野心想要分享他的權力。他們稱贊他的能力,舉出各種理由說服他有統治的權力。艾琳為國家服務所得到的報酬,將是永久被放逐到西西裏島,有關這方面的處理獲得皇帝的同意。但她的警覺和洞察力很容易地瓦解了草率的計劃,嚴厲的處罰報復落在有關人員的身上,艾琳對於不知感恩的君王,像對小孩那樣施予無情的鞭打。經過這次沖突以後,母親和兒子各自領導著國內的兩個黨派,母親已無法發揮溫馨感人的愛心,兒子再也不會自動自發地順從,她手裏的鏈條上面綁著一個俘虜和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