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具世界主義色彩的朝代(第3/3頁)

而中國僧人東渡日本,傳播大唐文化,最著名的是鑒真和尚。

鑒真俗姓淳於,揚州人,對於大乘佛教的律宗造詣精深,在揚州大明寺講律傳戒。應日本聖武天皇之請,他東渡日本傳法,經六次努力,歷盡艱險,終於在天寶十三載(公元754年)到達日本。鑒真其時已經年近七旬,雙目失明,可他不僅將中國佛教的律宗傳到了日本,而且還向日本人傳授了佛寺建築、雕塑、繪畫、醫藥等各種知識。日本現存的唐招提寺,便是鑒真主持修建的。他在日本整整居住了10年,圓寂後葬在了招提寺。

7世紀以前,日本沒有固定都城,直到公元694年,日本才興建了藤原京,此後又於公元710年修建了平城京,公元794年修建了平安京。而這些都城的設計理念、城市布局和建築風格,無一例外,全都是模仿唐朝的長安城。比如城中均有朱雀大街、東市、西市等等,甚至連建築用的磚瓦紋飾也和唐朝如出一轍。

基本上可以說,當時的日本京城儼然就是山寨版的長安。

除了上述國家之外,唐朝與南亞的林邑(越南)、真臘(柬埔寨)、驃國(緬甸)、尼婆羅(尼泊爾)、獅子國(斯裏蘭卡)以及中亞的吐火羅(阿富汗)等國都有廣泛的商業聯系與外交往來。

在長達幾個世紀的文化交流中,南亞的佛學、醫學、歷算、語言學、音韻學、音樂、舞蹈、美術,東亞的音樂、舞蹈,西亞和歐洲的祆教、景教、摩尼教、伊斯蘭教等,如八面來風紛紛傳入中國,對中國文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美國漢學家伊佩霞說:“與二十世紀前中國歷史上任何其他的時代相比,初唐和中唐時期的中國人自信心最強,最願意接受不同的新鮮事物。這個時期的中國人非常願意向世界敞開自己。”

英國歷史學家韋爾斯說:“第七、八世紀,中國是世界上最安定、最文明的國家。當時的歐洲人民尚處於茅舍塢壁的宗教桎梏之境,而中國人民的生活卻已經進入安樂慈愛、思想自由、身心愉悅的境域。”

唐太宗李世民說過這麽一句話:“自古皆貴中華、賤夷狄,朕獨愛之如一。”(《資治通鑒》卷一九八)正是因為以李世民為首的大唐君臣具有如此博大的胸懷,公元7世紀初到8世紀中葉的唐朝,才能成為中國歷史上最自信、最開放、最博大、最寬容、最具生機和活力、最具世界主義色彩的一個時代。

這就叫兼收並蓄,博采眾長;這就叫海納百川,有容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