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遷都,沒有任何借口!(第3/5頁)

孫堅看著袁紹,眼神也是鄙夷的。

此二人都確信,由自己而不是對方掌控傳國玉璽是合理合法的。就像程普說的,這樣的時代是一個群龍無首的時代。正因為群龍無首,所以傳國玉璽在任何人手裏,他人也只能是無可奈何。

袁紹最終也無可奈何。

在眾路諸侯的力勸之下,孫堅沒能殺了那個政治投機者——告密的士兵,袁紹也沒能殺了孫堅。孫堅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了分裂黨分裂人民的事情,全然不顧他數日前留給眾人的堅定愛國分子形象,懷揣傳國玉璽帶隊伍回江東去了。

事實上,孫堅的離開只是一個序幕,接下來,這支聯合軍團不斷有人做著分裂黨分裂人民的事情,各路諸侯紛紛帶兵離去,劉備也只得帶著關羽、張飛黯然離去,重回平原。直到有一天,連袁紹總司令自己也撐不住,“領兵拔寨,離洛陽,投關東去了。”

轟轟烈烈的大革命高潮由此走向低谷,但是毫無疑問,這樣的低谷是可怕的低谷,因為人人明白,世紀末到了,搶錢搶糧搶地盤運動將逐步走向如火如荼。

而世事的可怕就在於,沒有人可以制止這樣的如火如荼。

沒有。

偶像也無賴

很多年後,當前冀州牧韓馥形單影只地成為一個外省異鄉人時,他怎麽也想不到,這一切竟都是糧草惹的禍。

不錯,是糧草。

準確地說,這糧草是冀州牧韓馥的,但他把它們送給了袁紹。

因為袁紹快餓死了。或者說袁紹手下的官兵快餓死了。

當時的袁紹正從聯合軍團總司令的位子上下崗,蝸居河內,他和他手下的日子相當地不好過。

作為鄰居的冀州牧韓馥便惻隱心起,時不時地接濟他。

應該說,大善人韓馥接濟落難人袁紹的時候是很有快感的,那是一種慈航普度式的快感。

卻也是致命的快感。

因為有一個人的殺心起來了。

逢紀。

逢紀是袁紹的謀士,他的殺心為袁紹而起。

逢紀認為,要想得到天下的東西,有兩種辦法。

方法一:別人給。

方法二:自己伸手去拿。

任何時候,方法二都強過方法一。因為別人給的東西遠不如自己伸手拿的東西多。

並且痛快。

袁紹緊鎖眉頭。

這樣的人生哲理,他不是不明白,只是真要明火執仗地伸手去拿、去搶,他還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是做過聯合軍團總司令的人了,一下崗就去做土匪山大王,這樣的思想轉變他一下子還拐不過彎來。

逢紀笑了。

笑得很陰。

逢紀之所以笑得這樣陰只因為一件事,他對世事的深刻洞察。

不錯,自己伸手去拿別人的東西任何時候都是不好意思的。可要是別人請你去拿呢?心甘情願地請你去拿呢?

雖說這樣的事情不太可能發生,但逢紀以為,所謂的不太可能從另一個角度看是有可能。

因為他不是別人,他是謀士逢紀。

公孫瓚這兩天有些蠢蠢欲動。

原因是他想出兵進攻冀州。

本來他是沒有這樣的野心的,但袁紹給他寫信說,世上無難事,只怕野心人。有野心是好事,現如今,冀州這塊肥肉近在咫尺,不吃白不吃。當然獨食樂不如共食樂,你我二人不妨聯起手來,共吃大肥肉。

公孫瓚不明白,這封信其實是謀士逢紀寫的,但他在信上看到的只是“袁紹”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應該說,公孫瓚同志對袁紹同志還是有些個人崇拜的。說得到位一些,袁紹袁總司令可是他的偶像啊。雖說聯合軍團伐董不了了之,但公孫瓚以為,這賬不能算到袁總司令頭上。

袁總司令,那可是當今革命的一面旗幟,公孫瓚決定跟著旗幟走,緊抓住袁紹的手,去迎接革命新高潮的到來。雖然這一次的革命,實在是太假公濟私了一些。

但是公孫瓚不知道,他的作用其實也僅限於此了。因為袁紹只想拿他的出兵來說事,目的是要韓馥怕怕,怕怕後主動請他袁紹領冀州事。

這一層圖謀,韓馥沒看出來,他的手下耿武、關紀卻看出來了。

看出來後的一個結果是,他們死了。

殺死他們的人是顏良、文醜。殺死他們的地點是冀州城外。當時耿武、關紀在苦勸韓馥不要引狼入室未果後,便想充當刺客一角,伏在冀州城外隱秘處準備刺殺進城的袁紹,結果是他們被刺殺了。

這似乎是世間早悟者的代價。

當然了,耿武、關紀的死也大概說明了這樣一個人間哲理:一動不如一靜。世事兇險,有的時候最重要的不是有所作為,而是為誰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