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婦人女皇武則天的殺戮一生(第4/8頁)

李義府,瀛州饒陽人。太宗時代,也是因其文筆不俗,為劉洎、馬周(三人是同性戀夥伴)等人所薦,入朝中為監察禦史。進京後,李義府又除太子舍人,得與日後的高宗相往來,關系甚密,因參撰《晉書》有功,被太宗“優詔賜帛”。高宗時,遷為中書合人,加弘文館學士。為了更加飛黃騰達,李義府不遺余力,力襄武氏成為皇後,出了不少非常好的“壞主意”。事成之後,擢拜中書侍郎,賜以男爵。李義府“貌狀溫恭,與人語必嘻怡微笑,而褊忌陰賊”,笑裏藏刀的典故,正是出自這位李大人。“微忤意者,輒加傾陷”,時人稱其為“李貓”。由於恃寵無懼,一次看見大理寺監獄中有一個犯通奸罪的婦人淳於氏貌美,他竟敢讓大理丞(典獄長)畢正義把這婦人弄出來“昭雪其罪”,自已置個大宅把這淫婦養起來。他舒服不要緊,事泄,皇上下詔按問,畢正義倒因惶懼“自縊而死”。李義府一點事沒有。高宗夫婦為感激李義府,“諸子孩抱者並列清官,詔為造甲第,榮寵莫之能比。而(李)義府貪冒無厭,與母、妻、及諸子、女婿賣官鬻爵,其門如市。多引腹心,廣樹朋黨,傾動朝野”。可見,這一大家子上上下下都不是好東西。

其後,李義府外任,也是貪汙受賄,肆無忌憚。一次入朝,高宗都親口勸他:“聽說愛卿您的兒子、女婿多為不法,做事應謹慎些才好,我也替您多方回護,希望您囑誡他們小心點兒,別太過份。”李義府聞言,“勃然色變,腮頸俱起”,反問皇帝:“誰和您說的?”高宗說:“我只是說說而己,您也別問誰告訴我的”。李義府不快,也不道歉,“緩步而去”。到這地步,“上亦優容之”,估計也是武後愛臣,高宗不敢拿他怎麽樣。李義府自慚自己祖上不是士族,便上奏改竄太宗時修編的《氏族志》,把自己家描寫成“世代清貴”。

也是合該有事,有占蔔者為李義府“望氣”,說李家大宅“有獄氣,積錢二千萬乃可厭勝”,李義府聞知心急,“聚斂更急切”,並不時出城,白天黑夜登古墳四處瞭望。此舉怪異,被不少人告發,說他“窺覘災禍,陰懷異圖”。這可正觸皇家痛處,高宗夫婦不再容忍,審訊過後,把他一家子長流延州。畢竟有大功於皇帝皇後,以武後陰毒,竟能饒他一命。後來,因遇赦也未能放還,李義府“狀憤發疾卒”,死年五十余歲。“自(李)義府流放後,朝士常憂懼,恐其復來,及聞其死,於是始安。”

從許敬宗,李義府兩人的人品以及他們所受的“寵遇”,可以想見高宗、武後兩人的喜惡愛憎及卑下格調。,

“二聖”在朝——唐高宗時代的真正“皇帝”

唐高宗在位,長達三十多年(公元649至公元683),雖屬庸劣之君,又有悍毒之婦,但唐朝在這三十多年中仍舊按照慣性前進不輟,尤其是對外擴張的武功,赫赫揚揚,值得大書特書。

高宗永徽初年,唐將高侃擊降東突厥余部,生俘車鼻可汗,東突厥土地皆隸唐朝;接著,唐軍又數次發大軍擊破西突厥叛軍,活捉自稱“沙缽羅可汗”的阿史那賀魯,再把西突厥分為兩部,弱而治之,基本上角決了突厥問題;顯慶年間,唐軍又擊滅野心勃勃的百濟;龍朔二年,鐵勒九姓合眾十多萬叛唐,唐將薛仁貴征討。鐵勒部族挑選數十位軍中最驍健的戰士出陣挑戰,薛仁貴連發三箭,射穿三人。見勢不妙,十幾萬鐵勒人一齊滾落下馬,叩降請死。“(薛)仁貴悉阬之,度磧北,擊其余眾”,手段雖屬殘忍,但譜就了中國軍事史上一曲至為傳奇的篇章。為此,唐軍軍士歌唱道:“將軍三箭定天山,壯士長歌入漢關”;大將李勣不久又攻克高麗,隋煬帝、唐太宗地下有知,這兩位表叔侄當舉杯相碰:終於一伸恨怒之氣!由此,朝鮮半島基本處於大唐控制下,並在平壤設安東都護府,右武衛大將軍薛仁貴率唐軍兩萬人駐守當地;西域方面,唐朝更是在早些時候已經把在高昌的安西都護府移至中亞的龜茲國,並設濛池、昆陵二都護府。

武後真正掌握國政,當在麟德元年(公元664)。

武後登上皇後寶位初期,能“屈身忍辱,奉順上意”,高宗覺得她既有大志又賢惠,喜歡得不得了。得志之後,武後“專作威福”,高宗想自己決定幾件朝事,都會被武後制止,“上不勝其憤”,正應了那句話:“至弱之主,必有暴怒;至暗之主,必有微明”(王夫之)。高宗生氣之余,又聽說有妖道郭行真常出入武後臥內,行厭勝之法,更加大怒不止。於是,他密召西台侍郎上官儀謀議。上官儀“工於五言詩”,是個詞客文官,回奏說:“皇後專恣,海內不服,請皇上廢掉她”。高宗點頭,馬上命上官儀起草廢皇後的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