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婦人女皇武則天的殺戮一生(第2/8頁)

眼見武“所長”很懂事,每次住他家,又獻銀子又獻當地好閨女來“孝敬”,李淵很喜歡這個土財主。隋煬帝詔命李淵為太原留守,這位唐公一高興,就把這位小縣的“隊正”提拔為“行軍司鎧”,一下子撈到太原府內專管軍事後勒的肥缺,由一個副股級幹部躍升為“正處”了。

天下大亂,武士鷿“陰勸高祖舉兵,自進兵書及符瑞”,此舉,並非顯示出這麽個低級土豪多能“慧眼”識英雄,不過是亂世紛紛,人各思亂而已。推個頭頭出來,事成封侯,事敗斬之,說不定也能封侯。李淵很高興,但表面沒有太多表示,淡淡言道:“幸勿多言。兵書、符瑞皆是朝廷禁物,你能拿來給我,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日後富貴,當與君分享。”李淵起事前,派其手下劉弘基、長孫順德分別以隋廷名義四處募兵。武士鷿當時不僅和李淵關系不錯,和副留守王威、高君雅關系也不錯。錢能通神,誰和銀子都沒仇,老武深知世路難行,以錢作馬,自然和幾個上司都熱火打成一片。一次,三人飲酒、高、王二人就對老武說:“劉弘基等人假借詔命,四處征兵,我們得把他抓住,仔細鞠審。”武士鷿做慣了老好人,聞言,便從中斡旋:“那幾個人是唐公李淵的心腹門下,如果真把他們抓起來,會惹出大亂子呵。”

王威、高君雅一聽,也覺有理,“由是疑而不發。”

不久,幾個人又在一起吃吃喝喝,留守司兵(軍區司令手下的主力軍長)田德平在座,也提起劉弘基等人四處募兵的“怪事”,勸高、王二人抓捕劉弘基,審問他到底由誰指派,敢私下募征。宴後,武士鷿私下對田德平講:“討捕之權,應該都由唐公李淵說了算。王威、高君雅二人,畢竟是副手,他們怎能越權抓唐公手下人呢。”田德平一想,也覺老武好心,就不再“多事”。

雖多方回護李淵,但李氏父子、裴寂,劉文靜等人密謀定大事,根本沒告訴這麽一個人微言輕的老武。起事後,見老武人還不錯,李淵任他為大將軍府鎧曹,仍主管軍事後勤。由於從征長安有功,李淵稱帝後,封這位老友為太原郡公,拜光祿大夫。副股長級的土豪忽然成為部長級官員,老武喜望外,開始口無遮攔,逢人就講:“我從前一直做夢,夢見高祖入長安,自為天子!”

李淵聽見老武大嘴巴,忙命人把他喚至內宮,灌他幾杯老酒後,笑著數落他:“你這個老東西,當初你也是王威好哥們。今天賞給你官做,正因為當時你勸阻王威等人沒有深查劉弘基募兵一事。如今事成,你天天四處瞎白乎說自己早有識人之鑒,夢見我做皇帝,是想胡咧咧當更大的官吧。”老武臉一紅,忙跪下自稱“死罪”。

李淵對老武這種低出身沒啥政治頭腦的老友並無深忌之心,看見他在殿上叩頭如搗蒜,自己心中反到不忍了,又進封他為應國公,授以大州刺史。老武活得不錯,貞觀九年病死在任上,贈禮部尚書,謚曰“定”。不僅武士鷿一人得以優遇,他兩個哥哥也得很好待遇。大哥武士棱,也從李淵太原起義,官至司農少卿,封縣公,常在皇宮內殿搞後勤,“委以農囿之事”,怎麽也是皇帝家的花農,很牛。貞觀中卒,贈潭州都督;二哥武士逸,在唐朝屢有戰功。有一陣子,他被劉武周俘獲,敵營好幾年,仍暗中派人向唐朝送報敵情。劉武周敗後,武士逸歸唐,累受李淵表揚。貞觀初,武士逸為韶州刺史,卒於官。

可見,武則天父親一輩,看準時機,太原從龍;李唐一家投挑報李,對這一大家子也可以說是仁至義盡。

太宗在世時,武才人雖被開苞,卻並非深受皇帝愛幸之人。倒是當時的太子李治,偶見武才人那豐腴的“胖倩影”,深記於心,所謂“各花入各眼”,言不虛也。

太宗駕崩,武才人削發為尼,在感業寺的青燈下熬了數日。已是皇帝的李治拜佛為名,在寺廟裏摟住這位小媽就是一頓亂親,互訴衷腸。召入宮中之後,武“才人”成為了武“昭儀”,不久,進號“宸妃”。此後故事,耳熟能詳,最讓人心驚肉跳的,莫過於武氏為了搞掉對手王皇後,竟然忍心親手掐死自己粉雕玉琢的小女兒,然後向高宗哭訴是王皇後所為,殘忍心機,讓人不寒而栗。

當然,廢掉皇後在高宗時代是天大的事情,看似“皇帝家事”,實際涉及當時關、隴大族與庶族地主間的勾心鬥角與暗中角力。唐太宗時,對山東士族進行了不遺余力的打擊,但對以武川軍閥為主的“自己人”關隴大族卻竭力維護、提攜。高宗正妻王皇後,名門大族之女,又是高祖李淵同母妹同安長公主的侄孫女,是太宗當時為兒子“禦選”的“佳妻”。長孫無忌作為帝舅,與韓瑗、於志寧(此人雖首鼠兩端,其實也是反對武氏為後的一派),褚遂良、來濟等關隴士族派系,明確反對高宗廢後。出身於庶族地主的許敬宗、李義府等人,屬於長期在政治上郁郁不得志的“寒族”,名義上是擁立武則天為皇後(其實武氏本人也屬關隴家族),其實是想籍此提高自身的勢力,在政治上想來個大翻盤,如果“押寶”成功,就不僅僅是揚眉吐氣的事情,而且是扳倒敵對勢力的傾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