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婦人女皇武則天的殺戮一生(第3/8頁)

恰巧,唐高宗李治又是中國歷史上為數不多的懼內蟲,對武氏寵幸正濃,怎麽看王皇後怎麽不順眼。當然,高宗素來懦弱,親舅與一幫重臣皆持反對意見,他還真不敢馬上就施以“龍威”。但李勣一句話,一下子讓高宗“茅塞頓開”:“此乃陛下家事,不合問外人。”深諳宮廷政治之道的李勣老好人一個,自然不願得罪皇帝。有這麽一個重臣表態,高宗、武氏大喜過望,終於心中意決。

永徽六年十一月,高宗下詔,稱“王皇後、蕭淑妃謀行鴆毒,廢為庶人,母及兄弟,並除名,流嶺南”。沒過幾日,奉承上意的“百官”一齊上表,請立中宮。水到渠成,武氏被立為皇後,“百官朝皇後於肅義門”,武媚娘終於嘗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滋味(按理講應是二人“之下”,太宗、高宗是也)。

高宗遂願之後,眼見武後天天興高采烈,總算滿足了這位摯愛婦人的心願。懦人易生憐憫,笑語之閑,李治有時也念起被囚於深宮後院的王皇後與蕭妃,畢竟曾經雲雨枕席,結發情深。趁武後不注意,高宗帶幾個小內侍,溜至王後、蕭妃的囚所,發現二人的牢室連窗帶門都被封閉死,只在墻上鑿出一個小洞“以通食器”,見此,李治不覺“惻然傷之”,低呼道:“皇後、淑妃,你們倆在裏面嗎?”王後聞聽是高宗的聲音,哽咽不自勝,泣答:“妾等得罪,已為宮婢,怎敢勞陛下以昔日位號稱呼我們……希望至尊您看在往昔情份上,讓妾二人能重見日月,得以在院子裏活動就可以,當改此院名為‘回心院’”。

高宗聲中有顫,說:“朕會有處置。”

這位懦君“慈悲”,反而為王皇後、蕭淑妃招來立時的殺身之禍。

武後聞聽消息後,登時大怒,馬上派去一隊身強力壯的太監,把王皇後與蕭淑妃按在小裏屋,各擊大杖一百,並斷去兩人的手足,放在兩個大酒甕中,陰險笑道:“讓這兩個婆娘骨醉!”可憐花月美人,玉肌天眷,遍體傷痕,四肢被剁,被浸入於宮殿美酒之中,一時間受盡折磨,求死不得。酒精有殺菌、收斂、止血作用,故而二人“數日而死”。其中煎熬,令人想起都不寒而粟。就這樣,武後仍舊不依不饒,“又斬之”。如此陰毒婦人,高宗冊封她為皇後的詔冊中竟然稱其“譽重椒闈,德光蘭掖……嬪嬙之間,未嘗迕目”,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處死兩個“情敵”,武氏又下令改王姓為蟒氏,蕭氏為梟氏。

當時,即使是跪受杖刑、斬刑的“詔令”,王皇後嫻淑女人,仍舊起身再拜,聲稱:“願皇上萬歲,武昭儀承恩日隆,此去一死,本為吾命。”蕭妃則大罵:“阿武(武後)妖滑,是她陷我們於此地!願下輩子我生為貓,阿武為鼠,生生扼其喉,食其肉!”

武後聽聞兩人死狀,高興之余也懷驚恐。畢竟剛開始做壞事,心裏也不安穩,便下敕宮中不得養貓。“武後數見王、蕭為祟,被發瀝血如死時狀。後徙居蓬萊宮,復見之,故多在洛陽,終身不歸長安。”

除掉情敵,武後計謀長遠,又在李義府、許敬宗二人幫助下,陸續把褚遂良、長孫無忌、韓瑗、於志寧等人貶僻遠之地。諸人沒能在半路病死的,到了當地就被武後黨人活活弄死,斬草除根。

武後在宮廷政治鬥爭中屢屢得手,其中出力最大的,當屬許敬宗、李義府二人。

許敬宗,杭州新城人,其父許善心是隋朝禮部侍郎。隋煬帝被弑,宇文化及濫殺朝臣,許善心自然不免。當時,身為兒子的許敬宗“拜乞求哀”,為時人所恥。許敬宗乞得一命,投在瓦崗李密手下,當時與魏征“同為管記”,都是中下級幕僚。武德初年,秦王李世民知其有文名,召為秦府學士。貞觀十年,太宗文德皇後葬禮,追悼大會上,百官蕭穆,屏息悲哀(不裝也要裝)。大臣歐陽詢“狀貌醜異”,從許敬宗面前過,這位爺竟然“見而大笑”,為禦史所劾,貶至洪州。貞觀十七年,因他修撰唐朝《武德實錄》、《貞觀實錄》有功,又調回京城。唐太宗在駐蹕山大破高麗,許敬宗“立於馬前受旨草詔書,詞彩甚麗,深見嗟賞”,並得到日後成為皇帝的皇太子李治嘆賞。高宗嗣位,許敬宗代替於志寧為禮部尚書。不久,由於嫁女與嶺南蠻酋馮盎之子,多納金寶,為所司彈劾,貶為鄭州刺史。老小子外放心急,千方百計活動回城,力贊高宗廢王皇立武則天,並相繼讒構長孫無忌等人,深獲高宗、武後寵信。許敬宗晚年,主修國史,誰得罪過自己就編排誰家的“罪惡過失”,誰給錢就給誰的先人大作“贊歌”,收銀無數。同時,老許頭好色無度,臨老又收其母婢為妾,此妾又與他的長子許昂私通,一家亂倫,頗多穢聲。不過,壞人好報應,高宗顯亨三年,許敬宗善終於家,年八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