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3頁)

柳鶯有些莫名,失聲道“這丫頭怎麽了,吃槍藥了不成?”

陳婉兮便沒提適才的事,只問道“都安排好了?”

柳鶯忙回話“都好了,娘娘吩咐的暖爐也籠上了,隨時可動身。”

陳婉兮道了一個好字,更不提適才之事,梳妝整理完畢,用過了早飯,便出門登車往弋陽侯府行去。

陳婉兮抱著兒子豆寶坐在馬車之上,昨夜下了幾點雨,今日的天氣頗有幾分涼意,但馬車內籠了爐子,卻是暖意融融。

豆寶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一雙小腳穿著豆綠色蠶豆瓣樣式的緞子鞋,踩在母親的腿上,伸著頭朝窗子外頭瞧去,看著街上的人和物,咿呀笑鬧。

陳婉兮扶著他,心中想著適才的事情。

這幾個丫頭私底下的勾心鬥角,她是知道些的。她當初過來時,一共帶了四個房裏丫頭,除去病死了的香藥,便只余下這三個了。

因是自己娘家帶來的人,自她在肅親王府裏站穩了腳,這三個丫頭連帶著自己的乳娘梁氏,便是府裏所有下人中最得臉的。

乳娘梁氏不提,一個忠心為上的老人家,自是沒話說的。

這三個丫頭,卻是各懷一段心思了。原本也是人之常情,她們都還年輕,又有幾分姿色,自然各奔前程。這三個裏,最出挑的也就是柳鶯了。

陳婉兮也不是容不下人的主子,平日裏憑她們私下怎麽齟齬別扭弄小聰明,她也並不放在心上,但這個柳鶯近來卻是聰明過頭了。

借著主子對下的恩惠,賣她自己的人情,真當自己這個王妃是泥塑的不成?!

陳婉兮抱著豆寶,輕拍著他的背心,一面淡淡說道“王爺即將歸府,府裏難免人心浮動。越是這個時候,越能彰顯一個人的本性。若是弄不清自己的身份,憑她後頭靠的是誰,也是長久不了的。柳鶯,你說呢?”

柳鶯正望著車窗外的街巷出神,不防王妃忽對自己說話,猛地一驚,忙賠笑回道“娘娘教訓的是,想著那時候宮裏老主子派到府裏那四個宮女,只說自己是來服侍王爺的,架子比天大,誰也使喚不動。如今怎樣了?有這些例子在,誰還敢不將娘娘放在眼中呢?”

陳婉兮嘴角泛出一抹極薄淡的笑意“難為你倒還記得她們。”

柳鶯訕訕笑著,心中惴惴不安,揣摩不出主子是個什麽意思。

弋陽侯府在東十裏街上,距肅親王府並無多少路途,只一頓飯的功夫,弋陽侯府的府邸便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