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都市言情鍍金歲月(第2/6頁)

伊莎貝拉聽瑪德詳細敘述過這個故事,她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

從第一個受害者,到路易莎·克拉克,再到瑪德,恩內斯特·菲茨赫伯一直遵循著同一套流程。

他會花上一段時間與女孩相處,或長或短,取決於女孩要花費多久愛上他,一旦發覺女孩對自己動了感情,恩內斯特·菲茨赫伯就會要求對方與自己一同私奔,理由是他的家族不會同意這麽一門婚事,可他無論如何也想要迎娶對方。

這麽一個浪漫的請求,沒有哪個深陷愛河的女孩能夠拒絕。

於是,在這之後,他會將女孩約在旅館見面,等女孩出現在房間的刹那。按照瑪德的描述,就如同“惡魔突然撕破了綿羊的偽裝,露出了真正邪惡的雙角,你難以想象那張冷酷的臉曾經露出過那麽溫和的笑容,你也很難想象那樣俊秀的五官會有那麽殘忍的神色”。

恩內斯特·菲茨赫伯會將毫無防備的女孩拖到床上,綁起她的四肢,堵住她的嘴。發泄獸|欲過後,他就會用鋒利的鋼筆刺下那一行刺青。往往到這時,女孩就已經因為過程中的掙紮,反抗,哭喊,被騙受辱的痛苦和絕望,還有身體上受到的傷害而奄奄一息,即便恩內斯特·菲茨赫伯在此時去掉了所有束縛,她們也沒有辦法再做些什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大搖大擺地離開。

這樣的描述,在第一次聽到時就讓伊莎貝拉有了雙重人格分裂症的既視感。這個大量在現代影視與中渲染的心理疾病對她來說並不陌生,至少《犯罪心理》就用了好幾集來展現它的症狀。但是伊莎貝拉已經從過往學到了教訓,不能輕易就把在現代媒體中學到的東西隨便應用在一百多年前——更何況她根本不知道這個時代是否已經發現了這種心理疾病,貿然提出只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但康斯薇露觀察到的情形,還有瑪德提出的新猜測,讓這個想法再次浮出水面。

“這麽一來,我只能認為,是瑪麗安娜的死亡,激發出了恩內斯特黑暗的這一面,他殘留的善良則認為自己是無罪的。為什麽瑪麗安娜的死會造成這一點,正是蹊蹺所在,也是後者不願意讓路易莎小姐發覺的部分。”

伊莎貝拉還沒想好是否要將自己超前的心理學知識與瑪德分享,她就已經說完了自己的分析,得出了一個差不多的結論。

“但這麽一來,”伊莎貝拉立刻指出了這個理論的一個巨大缺陷,“恩內斯特·菲茨赫伯之後的罪行,都會因此而被怪罪在瑪麗安娜的身上。你知道哈利·羅賓森的德行,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通過詆毀女性而達到目的的機會。他一定會將瑪麗安娜的死亡歸咎於她對恩內斯特·菲茨赫伯的某種背叛,把他塑造成某種心灰意冷的心碎之人,從而證明他不可能與任何容貌類似瑪麗安娜的女性展開戀情,最終說服陪審團認為那些受害者只是想要聯合起來敲詐勒索罷了——而且,如果瑪麗安娜才是主要原因,那麽在克拉克小姐的案件上,我們就會處於劣勢。”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瑪德手上的那根煙已經抽完了,她又拿出了一根,擦亮的火柴印在她眼裏,像在瞳孔上撞碎的火花,“如果它是真的,就有可能把庭審推向一個我們之前沒有想到過的方向——

“我們之前的計劃是當庭交叉對比恩內斯特·菲茨赫伯與路易莎小姐的證詞,在證實前者罪行的同時,將後者是前者的犯罪動機的部分一並提出。不僅可以辯駁哈利·羅賓森,還能在法庭文書裏留下記錄,成為用來起訴路易莎小姐證詞不實的憑據。至少巴登斯先生在這場庭審結束後一定會立刻起訴謝潑德警官的玩忽職守,我可是看到了他臉上那不贊同的神色——當然,這又是另一個案件了。”

“這個計劃已經不可能繼續進行下去了,”伊莎貝拉道,“你也看到了恩內斯特·菲茨赫伯在庭審上的表現,他不會提供任何對路易莎小姐不利的證詞,他甚至不到逼不得已不會說任何話。”

“所以我才會提出這個假設,希望它能扭轉如今的劣勢——我猜,瑪麗安娜是由路易莎小姐指示恩內斯特·菲茨赫伯去殺的,而這個過程中出了一點差錯,也許恩內斯特·菲茨赫伯沒有按照路易莎小姐的囑咐去做,因此他才不希望對方從諾亞先生的證詞中發現。”

我不認為路易莎小姐當時就對恩內斯特·菲茨赫伯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康斯薇露立刻發話了。當她向伊莎貝拉復述恩內斯特與他的律師的對話時,伊莎貝拉也會把她與瑪德對話復述給康斯薇露聽。

你是怎麽想的?伊莎貝拉問,事實上,她覺得這個假設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