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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客氣一點,我到哪裏去鬼混了?早上告訴了你要去周雅安家,誰叫你不注意,又帶朋友回家來!嫁給你,我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你一輩子的奴隸?你給我多少錢一個月?”

李立維被刺傷了,他大叫著說:

“嫌我窮你就不要嫁給我!你心裏那個鬼康南也不見得比我闊!”

“他比你體貼,比你溫柔,比你懂人事!”江雁容也大叫了起來。

李立維立即沉默了下來,他盯著她,緊緊地閉著嘴,臉色變得蒼白。江雁容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也不說話。許久許久,李立維才輕輕說:

“我早就知道你不能忘記他,我只娶到了你的軀殼。”

江雁容擡起頭來,滿臉淚痕。

“立維,你別發神經病吧!我不過偶爾出去一次,你就是這副態度!”

“你心裏只有康南,沒有我。”李立維繼續說。

“你別胡扯,公正一點好不好?”江雁容大聲說。

李立維走了過來,用手抓住江雁容的頭發,把她的頭向後仰,咬著牙說:“你是個不忠實的小東西,躺在我懷裏,想著別的男人!”

“立維!”江雁容大喊。

李立維松了手,突然抱住了她,跪在地下,把頭伏在她的膝上。他的濃發的頭在她膝上轉動,他的手緊緊地扯住了她的衣服。“雁容,哦,雁容。我不知道在做什麽!”他擡起頭來,乞憐地望著她,“我不好,雁容,我不知道在做什麽。我不該說那些,你原諒我。”

江雁容流淚了。

“我愛你,”他說,“我愛瘋了你!”

“我也愛你。”江雁容輕輕說。

他站起身來,抱住她,吻她。然後,他撫摩著她的面頰,柔聲問:“只愛我一個?”

“是的,只愛你一個。”她說。

於是,風暴過去了。第二天早上,他變得無比的溫柔。一清早,就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到廚房去做早餐。江雁容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正微笑地站在床前,手裏托著一個托盤,裏面放著弄好的早餐。他笑著說:

“我要學著伺候你,學著做一個體貼的丈夫。”他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比你的康南更體貼。”

江雁容看著他,有點兒啼笑皆非,然後她坐起身來,從他手裏接過托盤,放在桌子上。微笑著說:

“立維,不要再提康南,好嗎?”

“你愛他,是嗎?”

“那是以前,現在只愛你。”

“我嫉妒他!”李立維坐在床沿上,“想起他還占據著你的心,我就要發瘋。”

“不要太多疑,立維,我只屬於你,不要再提他了!以後我們誰都不許提他,好不好?”

“一言為定!”李立維說,又咧開一張大嘴,爽朗地笑了起來,望著他那毫無保留的笑,江雁容也不禁笑了起來。李立維高興地說:

“我們重新開始,永遠不吵架,為了慶祝這個新的一天,我今天請假,我們到情人谷玩去!”

“好!”江雁容同意地說。

“啊哈!我先去準備釣魚竿!”李立維歡呼著跑開。江雁容望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搖搖頭低聲說:

“一個可愛的傻孩子!”

她下床來穿衣服,但是,她的心境並不開朗。望著窗外那隨風擺動的芙蓉樹,她感到心底的那個陰影正在逐漸擴大中。

這天是星期天,江雁容和李立維都沒有出去的計劃,他們玩了一會兒蜜月橋牌,李立維說餓了。正好門口來了個賣臭豆腐幹的,江雁容問:

“要不要吃?”

“好!”

“我去拿碟子,你去拿錢。”江雁容說,拿了碟子到門口去,又回過頭來對李立維笑著說:“你是個逐臭之夫!快點拿錢,在我的皮包裏。”

江雁容在門口買了兩塊臭豆腐幹,等著李立維送錢來,但,等了半天,錢還沒拿來,江雁容不耐地喊:

“喂,好了沒有?”

“好——了。”李立維慢慢地說,聲調十分特別。然後他把錢送了出來。關好園門,江雁容把碟子端進屋裏,放在桌子上,笑笑說:

“我不吃這個臭東西,你快趁熱吃吧,我就喜歡看男人吃東西的那副饞相!”李立維坐在椅子裏,望著江雁容。

“你看了多少個男人吃東西?”

“又在話裏挑眼了,”江雁容笑著皺皺眉,“你的心眼有的時候比女孩子還多!趕快吃吧!”

李立維瞪著那兩塊臭豆腐幹:“我不想吃!”

“你又怎麽了?不想吃為什麽要我買?”江雁容奇怪地看著他。“C.S.W.是誰?”李立維冷冷地問。

“C.S.W.?”江雁容愣住了。

“喏!這是誰畫的?”李立維丟了一張紙給她,她拿起來一看,不禁大笑了起來,原來是程心雯畫的那張速寫!

“哦,就是這個讓你氣得連臭豆腐幹都不要吃了嗎?”江雁容笑著問,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你真是個多疑的傻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