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們懂 嬴政:絕不承認是眼饞羨慕了……

奴仆,玩物,附屬物……

套上枷鎖,拴上鏈子……

這些字眼聽在耳中,已經不止是刺耳了。

而是猶如一根根細小的針一樣紮進了身體裏,渾身血液逆流,心神劇烈。

不說所有女子,但歷朝歷代下,很有那麽一部分女子,早已經習慣了女德之下的規矩與指導,以及女性應該有的“所思所行”,她們習以為常,從不覺得有哪裏奇怪的地方。

可是如今聽天幕這樣說,還是以如此“不堪入耳”的詞匯去說,不止是叫她們情難以堪,更叫她們無法苟同!

也不敢苟同,更不能苟同……

否則她們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立足於現世?

難道當真能有所改變不成?

都是這樣的……哪怕她們心中已有了變化,已覺得難堪丟人,不知在抗拒別扭什麽。

可……都是這樣的……

她們說不出具體的,但最起碼下意識知道,都是如此的情況下,她們又能做些什麽?改變什麽?

一人之力如此,誰敢真正邁出那一步?!

身為女子,她們又還能做些什麽?!

像那平陽昭公主?像呂雉?像鄧綏?像班昭?

她們能嗎?!

她們哪有能力去做!

更何況天幕如此說,她們甚至想象不到,這之後天幕結束,等待她們的又會是如何……

恐怕她們只能變得更柔順,然後去安撫那些“受到刺激”的男人們。

這麽想著,一時間,一部分女子竟不由得生出怨懟來。

但她們沒真正意識到,既然會怨懟天幕,既然會有如此想法,那某些意識,某些認知,已經悄無聲息發生了改變。

【再說曲從第六,在《曲從》篇中,班昭教導婦女要善事男方的父母,逆來順受,一切以謙順為主,凡事應多加忍耐,以至於曲意順從的地步。】

【說“得意一人,是謂永畢;失意一人,是謂永訖。”

這是想要人安定心志,專一不二的言論啊。公婆的心是不可以失掉的。】

【事物有因為恩惠而自我離棄的,也有因為道義而自我毀壞的。

丈夫對你雖然憐愛,可公婆卻不一定喜歡你,這就是所謂的因道義而對夫妻關系的深重傷害。】

【但公婆的心意就是如此,你奈何不了,所以只能選擇逆來順受。婆婆不說你的好,你最好聽從;婆婆說你的不好,你更要順著,千萬不要爭辯對錯,爭強好勝。這就是曲從。】

【所以《女憲》說:“婦如影響,焉不可賞!”】

東漢鄧綏臨朝稱制期間——

聽到這裏,班昭已是有種頭重腳輕之感。

這裏……天幕又會如何說?

難道這也是錯?

【嗯……就是說,最起碼的道德素養肯定是要有的,但多加忍耐到逆來順受,甚至曲意順從,真的大可不必。】

【還有我們連著第七章一起說——】

【在《叔妹》篇中,班昭又說明與丈夫兄弟姐妹之間的相處之道,端在事事識人體,明大義,即是受氣蒙冤,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萬萬不可一意孤行,而失去彼此之間的和睦氣氛。】

【即婦女能得到丈夫的鐘意,是因為公婆對你的愛,公婆疼愛你,是由於小叔子小姑子對你的喜愛,由此推論,對自己的肯定或否定,推從或詆毀,全在於小叔子小姑子。】

【他們的心喪失了就不可再得到了。都知道小叔子小姑子的心不可喪失,要像親兄妹一樣和睦相處,即使是相處不好也沒有辦法。自己並非聖人,哪能沒有過錯!從前顏子貴在有錯就改,所以孔子誇他為人能始終如一,更何況女人呢。】

【即使具備了賢惠的品行,敏銳的天賦,就能說不會犯錯了嗎!

所以說家人和氣才可以遮掩家醜,外姓、內姓相離則會家醜外揚。這是一定會出現的狀況啊。】

【《易經》說:“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丈夫的兄嫂弟妹,雖和自己沒有血緣之親,但卻有深厚的親緣和情義,應該尊重他們。】

一路聽到這裏,已經有人意識到,其實天幕對於《女誡》,並非是全盤否定——

女子應有的道德素養,或者是說為人應有的道德素養,這些都沒有在批判,而是重點放在女子所為,以及所思所想上。

而尤其是對於夫妻之間,女子究竟要如何做才是?

於歷朝歷代下,也並非是所有女子都將《女誡》奉為圭臬,但同時她們也不明白,為什麽這《女誡》傳到後面,包括那“女四書”一類,怎麽好像地位越來越高了一樣?

不說天幕,單就《女誡》中的幾點,她們就嗤之以鼻,想要反駁一二點。

尤其是聽天幕之前說起的“被蚊子吸血而死”女子故事,更是讓她們瞠目結舌,左思右想,都不明白為何會是如此結果?!怎麽睡在陌生人的床上,比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