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拴鏈子 真是好諷刺!又好難堪!……

《女誡》被後世所批判和抨擊,是大多數人都沒有想到的。

其內心復雜之意,很無以言表。

而這在歷朝歷代中所掀起的波瀾等更是無法言說。

有的震驚難言,有的無法接受,甚至還有不少人不願再聽下去……

但無論如何,天幕的聲音卻仍在繼續——

【再說專心第五,在《專心》篇中,班昭強調“貞女不嫁二夫”,丈夫可以再娶,妻子卻絕對不可以再嫁,在她的心目中下堂求去,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悖理行為,事夫要“專心正色,耳無淫聲,目不斜視。”】

【即班昭從《禮記》來看,認為男子有再娶的道理,女子沒有適二夫的道理。

所以說,丈夫是妻子的天。】

【天是無法逃離的,所以丈夫也是不能離開的。】

【你的行為要是違背神祇,上天就會懲罰你。

你的禮義沒有做到,丈夫就會怠慢你。】

【所以《女憲》說:“得意一人,是謂永畢;失意一人,是謂永訖。”

要得到丈夫發自內心的尊重與信賴,妻子莫過於專心正色。】

【守禮義,存純潔,耳朵不聽不該聽到的言語,目不邪視,出門不能打扮得很妖艷,在家不能穿得太隨便。】

【不和品行不好的人來往,不要只看重門第。這就是所謂的專心正色了。】

【如果行為舉止輕浮,目光和神情遊移不定。在家披頭散發,出門就濃妝艷抹,說不恰當的話,看不該看的事物。這就是所謂的不能專心正色。】

秦王宮。

嬴政不由得嗤了一聲。

這豈不是丈夫死了,寡婦也不能再嫁之理?!

【就是說,真的很想問問班昭,你到底是有多卑微卑弱,要把男人捧的這樣高?】

【丈夫是天,不能違背神邸,還什麽上天會懲罰你,丈夫會怠慢你,那還當什麽妻子,直接當奴婢好了,豈不是更卑微,更卑弱,更能滿足你的所思所想?!】

【什麽曹大家,自己都是男人身邊的卑弱者,是怎麽有底氣去教導別人的?讓人跟你一樣卑弱,卑微,捧著男人,侍奉著男人,最好是一心在家,專心侍夫,守著後宅那一片天地,那怎麽你就能出入宮中,以女子身份幹政行事?!】

【什麽為女子著想,什麽女誡!】

【說白了,不就是站在男人的立場上,以女子身份,親自給女性同胞上了一道又一道枷鎖!】

【而後這拴著女人脖子的鐵鏈子,是由你班昭親自遞到男人手上去的!】

【女子之大賊也,不外如是!】

咚——!

猶如一記狠狠的重錘,直接砸到了班昭的腦袋上,簡直讓她頭暈目眩,倉惶驚懼!

她哪裏是要給女子上枷鎖了?!

又哪裏是想……想給女子脖子拴上鐵鏈了……

她不是……

班昭張了張嘴,可卻是完全說不出任何話來……

再看歷朝歷代中,想要維護女德的眾多女子們,竟也是半晌啞口無言。

於脖子上拴上鐵鏈子?!

那豈不是……豈不是和……和狗無異?!

拴著狗,看門護院的狗?!

不不不!

怎能是如此!

天幕怎能這麽說?!她們哪裏就是了,她們……

眾多女子想要出聲反駁,更甚至想要出聲斥責,可是大多數,她們張著嘴,卻也是說不出多少話來。

守著丈夫,守著後宅……可再看班昭?

她不是幹政嗎?她的確是在幹政啊!

一邊幹政並教導他人,一邊卻又要對丈夫卑微卑弱?!

【女子要專心,丈夫卻能再娶,可真是為那些想要休妻納妾,擡平妻,甚至寵妾滅妻的男人著想。】

【你自己想這樣,別拉著所有女子跟你一起共沉淪好不好?!】

【自己約束禁錮自己就夠了,怎麽就有臉還這麽教導別人?!】

【若是嫁的男人是個負心漢,是個薄情寡義的,是個不能托付終身的,難道女子就活該一輩子守著這種男人?一輩子受苦受罪,不得解脫嗎?!難道女人就活該天生忍受這些,活該就天生比男人低賤嗎?!】

【既然如此,還指望女人生什麽孩子,讓男人自己生去好了!你看他們自己能不能生的出來?!】

【要得到別人的尊重與信賴,是要自己有能力站穩腳跟,而不是擺低姿態祈求來的!】

【憑什麽男人能休妻,能再娶,女人就只能像個被擺弄的物品一樣,逆來順受,甚至還不能有所其他選擇?】

【男人是人,能休妻再娶,女人就不是人,不能休夫再嫁了是吧?】

【你班昭是人,能以女子身份幹政,甚至是留名於世,其他女子就只能待價而沽,還要自認低微卑賤了是吧?!】

不……

不!不是這樣的!

班昭倉惶的搖著頭,她不是想這樣……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