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泣(三) (第3/4頁)

  白翌現在走得十分的緩慢,他的背影像極了那些深受自責的罪犯,腳上都仿佛拷著腳鐐。我看的說不出的悲哀,六子拍著我的肩膀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說他是馮夷人的罪人?馮夷在夏朝就被滅了。他該不會是什麽大禹王托生吧?”

  我搖了搖頭說:“別瞎扯,不一定是他造成的……”我心中默默念道,只要能活著出去,就比什麽都重要。到時候,白翌會把一切都告訴我。我得相信他,相信他就等於相信自己。

  我們一路繼續前進,身後總是能感覺到隱隱約約的聲音,這裏被封存了至少也有3000多年,如果算它建造的時候估計還得向上再推1000。我瞅著六子說:“這裏的東西你怎麽不要了?”

  六子捂著手說:“你動動腦子,這裏的東西隨便一件出去都是惹出性命的麻煩。這年頭萬事都要講基本原則,否則有命賺錢,沒命花錢。”

  我也沒力氣和他打趣,聳著肩膀繼續注意著四周。但是六子並沒有閉嘴的念頭,他思考了一下,有些尷尬的說道:“安蹤,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我說:“你的屁話怎麽那麽多?我現在沒心思猜謎。”

  六子估計也累慌了,也不管我的態度,就直接說了下去:“你的頭發變得很長了……”

  我摸了下後腦勺,果然自己的頭發已經長到脖子後,再下去就得成大姑娘了。我心裏知道這絕對不是好事。我又伸出手一看發現自己的指甲長了不少。我心虛的問道:“你呢?有沒有也長長?”

  六子摸了摸頭發,又摸了摸下巴說:“沒,我倒沒什麽,一切正常,但是我發現你開始有些變了。是不是帶上面具的後遺症?你的眼睛怎麽越來越綠了?當時你帶上面具的那一霎那。你的眼睛簡直堪比一個小燈泡。”

  我抹了抹眼睛,但是它不疼也不癢,只是有些幹澀。我揉了幾下。問道:“還有麽?”

  六子湊過來仔細的對著我眼睛,這個時候他的臉突然猙獰起來。仿佛可以用驚恐萬分來形容。他用盡全身所有力氣一把推開我,對著白翌說:“我的媽呀!”

  說完六子根本沒有管我們的想法,就像是兔子一樣的往前竄了出去,我和白翌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有抓著行李跟著這個神經病一起往前沖,心裏我已經砸他家祠堂一百遍了。白翌只是警惕的看著四周,也快速的跟了上去。我在後面大喊道:“六子!你發瘋啦!跑那麽快幹嗎?找死啊!”

  六子聽到我在後面喊,跑的更加的快,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自制力,只有拼了命的往裏鉆,終於我們用跑的速度沖出了這天然巖石的通道,六子沒有繼續奔跑。因為有了上次的教訓我離他還有一米的時候就已經減速了。果然。下面又是一個空地,但是這個空間和前面是不能比的,至少有一個國家級別的體育館那麽大。白翌也停了下來,他低聲的呻吟起來,幾乎是摔倒在了地上。

  他低頭看了下面的東西,翻著白眼氣喘籲籲的說道:“我們居然這樣都能活著到這裏。”

  我捂著胸口,防止心臟跳出嗓子眼,問道:“這裏就是……河伯正殿?”

  白翌點了點頭。低頭俯視著這一切。此時,我們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河伯正殿,而這場景已經讓我震驚的忘記了心跳。

  我捂著自己的胸,跪倒在了這裏。下面是一個巨大的河圖,而我們只是它渺小的一個小角落,這倆仿佛是一個地下城市。千變萬化,結構復雜的讓人看的頭皮發麻。這裏簡直就像是魔鬼的迷宮一樣,而四周的巖壁居然是一摸一樣的,完全對稱的。而在地下,由非常巨大的黑色巖石和白色的雲母石為基礎,擺出了一套河圖的圖案。圖案的中央他們不知道用什麽東西雕刻出了一條栩栩如生的神龍,神龍只有腦袋露了出來。他大多數的身體都隱藏在河圖之中,幾乎與著巨大的河圖陣融為了一體。而且它那巨大的腦袋保持向上的姿勢,猙獰的向天咆哮著,仿佛就像是黃河翻滾的波濤。而在龍的前爪處我們發現有一個棺槨,但是距離我們太遠我實在看不清。

  我不禁低吼道:“那麽……那麽誇張的一條巨龍?這要多少人雕刻啊?”

  六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下的東西,不停的喊道:“我的媽……我的媽呀!這就是黃河的源頭?說不定這條龍還TMD是活的!”

  他那麽一說我才覺得這條龍實在是太逼真了,如果真的是活的,那絕對是天神級別的了。說不定它就是馮夷人世世代代崇拜的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