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的真相(五)

  眼看那些鬼魅般的藤蔓又竄了過來,氣喘籲籲的趙老板指著前面的一個通道說:“往裏有路!快!”

  大家一看居然還真有路,都連滾帶爬的沖向趙老板所指的方向,到了轉彎處我們幸運的看到了插在墻壁上的兩個火把。拽了下來點上火就把門口給燒著了,那些噬魂棘怕火,一時無法深入。但是我們知道我們還得往前跑,否則等火燒沒了,我們依然逃不掉。

  大家互相拉扯著往前面跑,也顧不得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直到跑到沒有力氣,實在跑不動半步了才停了下來。我跪倒在了地上,撐著地一邊瘋狂的喘息咳嗽,一邊不停的幹嘔,幾乎可以聽到我的心臟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六子一邊咳嗽一邊還在喊道:“別停啊!跑啊!那後面的東西會吸人腦啊!”

  我已經喊不動了,我伸手擺了擺。張了半天的嘴也發不出聲音,只聽到自己發出風箱般的喘息聲。我只有翻一個身平躺在了地上,死活我是再也跑不動了,過了十幾秒,當我再一次聚集神智的時候,感覺後面的噬魂棘沒有跟過來,估計我們的氣味已經超出了它們感應的範圍。所以它們無法確定我們的存在只能再一次進入了休眠狀態。但是這次我再也不敢放松警惕了。前幾次的僥幸不會一直發生。我謹慎的注意這周圍的一舉一動。

  曹陽喘著氣說:“最,最後一個死了!我們是不是安全了!”

  我聽到這句話,心裏五味參雜,真的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表達現在的心情,我手裏還捏著牛角的嘎烏,本來銀制的護身符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心裏不停的重復著哪句話:最後一個死了,最後一個死了。最後一個死的居然是牛角!居然是那個以大山為家的牛角!那個爽朗的喊我們喝酒的牛角!那個迷信愛嘮叨的牛角!為什麽死的不是你們啊!我心裏面暴怒的想要吼出來,我依然記得他曾經開玩笑的說等這次我們下山,他帶我們回他的蒙古包,去看看他那個仙女似得的漢族老婆。吃他親手做的羊肉糍粑。但是現在什麽都完了,我們怎麽向他年輕的妻子交代啊!我拼命的捶打著自己的頭,懊惱為什麽要讓他進來,也許他在外面不會被殺掉。如果我以性命要挾,他是可以走的,他走了也許就不會死!

  我捂著自己的腦袋,嗚咽著想要哭出聲來,但是所有的悲慟到了喉嚨口只化為了嗚咽。我連哭的力氣也沒有,只有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六子抱著我的頭說:“兄弟!我知道你難受!別這樣了,牛角不跟我們進來也是死路一條。我們還活著啊!難道你想要死在這個鬼地方麽?啊?振作點繼續跑啊!”

  我擡起了頭,抹了一把臉,發現臉上都是那些樹藤的液體,臭的要命,我突然想到白翌還受著傷。他就坐在我身邊,皺著眉頭一聲不吭的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掌已經血肉模糊了,我連忙讓六子拿出急救箱。這些騰上有著想刀子一樣的倒刺。我一根根的替他把那些刺兒都拔了出來,然後消毒裹上紗布。隨後才發現我自己的手上也都是倒刺,於是六子又替我處理了傷口。

  曹陽扶著趙老板,此時這個老頭已經差不多快歇菜了。我很不得上去補上兩腳!讓他早下地獄。不過曹陽還在他邊上守著,他看到我們的眼神心裏也有些忌諱,便喊道:“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都幸運的活了下來,我們才能有資格打開河伯殿正殿的大門。前面都是必須的犧牲,不是自己掛,你們還有什麽好抱怨的?”

  我聽到他這句話實在忍不住甩掉手上的紗布就沖了上去,白翌一把拉住了我說:“別沖動,現在保存體力。我們的處境越來越不妙。那些替死鬼的人數的確到達了開啟神殿的標準。它們會時刻的跟著我們。我們根本不知道神殿開啟意味著什麽!現在還不是得意的時候。”

  曹陽聽出了白翌話裏的意思,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他有多害怕,但是他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他。他吐了一口口水,又坐回了趙老板的邊上。我們所有的人都已經沒有力氣再折騰。但是要在這裏等死也不可能,和六子商量下只有先在這裏休息片刻,四周都點上火把。裝備不離身,原地的休息。“

  我們三個人已經沒有心思說話了,一個個都守著火把,眼神裏充滿了痛苦,曹陽東張西望的看著周圍,趙老板差不多是也緩過了氣,要了一點水喝。跟著曹陽觀察四周。他看著周圍說:“前面估計牛角喝水了,我們都是幹咬餅幹的。他一喝水,噬魂棘感覺到了水分便蘇醒了。估計那裏所有的腦袋都是為了培植出那顆血靈芝。據說血靈芝是世界上戾氣最重的魔物之一,而那個祭祀居然把這株血靈芝當做了自己的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