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的真相(五)(第4/5頁)

  空洞的通道中只有我們幾個人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呼吸聲,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初,感覺我們只是剛剛進入神殿,而未知的恐懼依然圍繞在我們的四周。很快我們手裏的火把燒到了盡頭,我們再一次打開了手電筒,幾把手電筒一開,四周比原來要亮堂許多。我們探了探前方,依然看不見盡頭。我心裏還奇怪為什麽那麽多詭異的東西,居然沒遇見最常見的鬼打墻?不過我立刻把這種添亂的想法給抹殺了。再來個鬼打墻,我說不定會直接發瘋。

  我感覺那些壁畫中的人越來越血腥殘暴,有幾個圖畫中幹脆有提著人頭的畫面。我盡量不去思考壁畫中的那些圖案的意義,只是盯著它們是否有異樣,走到現在我們沒有一次遇到物理上的機關設置,也幾乎沒有什麽路障。這仿佛像是河伯殿在引導我們進入,而死去的那些人則是河伯殿所要淘汰的,或者我們只是河伯殿選中的最後一批犧牲品。因為河伯殿要的不是進入者,而是永生永世的守殿惡靈,這種匪夷所思的力量竟然可以延續幾千年之久,對現在的我們造成影響,過去對於那些古老的傳說那種戲虐的心態現在想想真的是非常的可怕。因為那些傳說的背後都隱藏著一股力量,一種牽引著後代去重蹈覆轍的巨大力量。我們根本無法抗拒,在這樣的力量面前我們變得毫無招架之力。一邊懷疑著傳說的真實性,一邊卻被這個傳說所牽動。

  六子此時抱怨道:“媽的,死老頭是不是吃錯藥脫胎換骨啦?跑得那麽利索,喘死我了。”

  我看著趙老板的背影,他一掃前面老邁的神態,走得比我們幾個都要快。我們所有人跟在他身後,都快要趕不上他的腳步了。我發現這個老頭身上的變化是最怪異的,也是最讓我介懷的。

  這個老頭多次發出了鬼魅般的女聲,這個聲音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並非是一個老頭子所能假裝的。我可以保證我所認識的女性中沒有這樣的聲音的人,那個音調不似現代的人的音調,但是我卻總覺得那鬼音有一種熟悉感。我多次示意大家,而大家卻沒有發現異常,好像只有我一個人能夠聽到那個女音一樣,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被這個女鬼給纏上了?也不對,如果說真的是那些替死鬼的話,最恨的應該是趙老頭,那麽是這幽靈般的神殿裏的哪個?我突然想到了那棺槨上坐著的人,他應該是一個活物。這神殿至少封閉了有幾千年,這活物再耐命也得被餓死啊。但是他確確實實的動了一下……

  我走在趙老板的後面,一邊思考著這些問題,一邊死死的盯著他防止他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舉動。突然我又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女人的聲音,那說話的調子真的是非常的熟悉。

  “哼哼,很快就到了……”

  我抖了一下肩膀,六子問我怎麽了,幹嘛停下來,我死死的盯著老頭看去,他回過頭來朝我怪異的笑了一笑,動了動嘴巴說:“很快就到了……”

  我大腦一下子無法反應過來,難道說正真的趙老板其實是第一個死的,他已經被惡鬼俯身了?他現在也是那幾個替死鬼之一?我越想心裏越沒有底。我停下來慌亂的看著他,眾人都向我投來了怎麽了的表情,只有那個老頭還意味深長的微笑著。我看向白翌,想要向他求助,發現白翌此時的眼神也十分的奇怪,他好像在躲避什麽。他避開了我的目光,我心裏突然冷了下來,我揮了揮手讓他們繼續走,不要管我。

  白翌表情復雜的走在了我的前面,我和六子並排行走。六子低聲的問我:“到底怎麽了?”

  我有些迷茫的說道:“你……你沒有聽到有女人說話的聲音麽?”

  他慌忙的搖著頭,問我:“沒有啊,怎麽,你聽到了?那是什麽聲音?”

  我低聲的說道:“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話剛出口,就覺得居然有一個女人和我同時說出了這句話,我連忙轉過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趙老板居然不走了而是面對面的看著我,就在我猛的擡頭的那一刹那,我的左眼居然看到趙老板的臉有一半變成了一個慘白的女人的臉孔。我嚇得倒退幾步,再定眼一看發現依然是趙老板。

  老頭陰冷的笑了笑說:“什麽女人的聲音?哪裏來的女人?”

  我看了看大家,突然感覺大家都變得太陌生了,連最熟悉的白翌和六子也變得陌生了。按照以往的白翌是不會那麽沒主見,過去每一次遇到危險,白翌雖然不能說遊刃有余,但是至少可以把傷亡降低到最低限度。但這一次我們幾乎一再死人,現在連牛角也死了。他明顯在躲避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