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的真相(四)

  突然有人問了一聲:“誰有熒光棒麽?”

  我心裏暗罵了一聲,連忙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我沒有熒光棒但是我有冷光棒啊!這個光度是逐漸增亮的,不會對眼睛造成傷害。我連忙打了一個冷光棒,漸漸的稍微可以使周圍亮了些,這個時侯我感覺周圍的人數好像有些問題怎麽一下子感覺人變多了?大家可能也因為害怕都沒有發出聲音,依然是一片的死靜。我心裏暗自數著人數,發現怎麽都不對。最後只有低聲的喊道:“喂!人都在麽?”

  我感覺有些人影動了一下,身邊的幾個人都紛紛的發出了聲音:“到了!”我分別聽出了六子,白翌,牛角,趙老板,還有那個曹陽的聲音。但是我感覺周圍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人站著,不過我不能肯定是不是,就在我疑惑著想要發話的時候,居然在人群中又緩緩的傳來了一聲“到了……”

  大家的汗毛都熟了起來,我聽到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估計大家這次都聽到了,那麽就不是我一個人的幻聽了。我鼓著最後的一些勇氣和理智低吼道:“我操!誰喊的!”

  過了一會又傳來了一聲幽暗鬼祟的聲音“……到了”。

  這聲音明顯不是前面那個聲音,怎麽又出現了。周圍到底有多少人,這聲音再怎麽聽都不覺得是正常的活人能夠喊出來的,沒有任何生氣的聲音從周圍緩緩的傳了開來,又是一聲“到了……”

  我聽到有人打開了槍械的保險栓,我知道是曹陽他們一夥人,他們很狡猾沒有發出聲音,而是靜觀其變。我再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丟開冷光棒,連忙掏出手裏的手電筒對著前面一照。這不照不要緊,一照我差不多就直接暈了過去。在身邊的不是白翌,也不是六子。而是好多個帶著面具,穿著黑袍子的人。我倒退了幾步,突然感覺身後被人給擋了一下。我回頭一看發現一張毫無生氣的面孔低頭看著我,一身的黑袍,蒼白的面孔。我被突如其來的恐慌嚇得幾乎要跳起來,連忙喊道:“白翌!六子!你們在哪裏?”

  那些直勾勾看著我的黑衣人並沒有動,也沒有對我采取攻擊。過了幾秒鐘從那些黑影子中探出了六子的腦袋,顯然他已經被嚇的軟了腿,渾身抖得和羊癲瘋一樣,直接蹲在地上。我也不能嘲笑他,我自己也是滿眼恐懼的看著他,他指著周圍的那些黑衣人說:“這些東西……怎麽回事啊!”

  我也被弄糊塗了,但是當哆嗦我的用手去敲了敲那些人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僵硬了,發出了咚咚的聲音。我心裏舒了一口長氣,這些根本不是真人,而是陶俑做的。這才是人俑啊!我靠怎麽個個穿的都和奔喪似得!此時白翌也推開了那些人俑,一點點挪到我們這裏來,我問道:“這些人俑怎麽那麽奇怪。對了我前面喊你們,你們誰給我惡作劇重復喊到了?”

  他們都搖了搖頭說:“我們只喊了一聲,在這種情況下誰敢多出聲?”

  大家都恐懼的看著這些略微低著頭的人俑,他們的穿著和牛角所形容殺死娟妹的鬼魂是一模一樣的,我們實在不敢確定這裏面會不會也有那些惡鬼。想到這點大家都閉上嘴巴連氣都不敢喘出聲來。

  趙老板罵了我們一句沒出息,朝著前面扔了一個閃光彈,四周頓時被照亮了。我們發現在最面前有一個巨大的塔,但是你要說它是塔,它卻是一棵樹!而四周則密密麻麻的圍滿了穿著黑衣服的人俑。

  曹陽指著這裏的場景說:“這又是什麽鬼地方?”

  白翌拿出了匕首敲開了其中一個人偶的頭,面具被直接砸碎,在泥渣裏我們分明的看到了人的頭顱骨骼。六子躊躇了一下說:“那麽多人?都是真的人?”

  我聯想到了過去看過一部電影,叫什麽古今大戰兵馬俑,那裏貌似有說道秦始皇的兵馬俑裏都是真的武士的屍體。不過這只是藝術加工罷了。但是這裏保不準真的都是死屍裹在裏面。

  白翌扔掉手裏的人頭俑,然後在泥俑的身上劃了一刀,但是這裏面只有泥渣。大家面面相覷,我自問自答的說:“那麽說他們把奴隸的人頭塞進去了?卻不放進去人的身體?這也太誇張了吧,那麽多人,要殺好幾百啊。”

  不過那個時侯奴隸和牲畜是一個等級的,殺人等於屠宰牲畜,殺再多也不覺的有罪。這些人頭俑都朝著那顆塔樹的方向,而且微微的低著腦袋,一個個和默哀似得。這仿佛是一種古老的儀式。我看著那個塔樹,不知道裏面什麽東西,過去在西藏聽說過最高級的墓葬其實並不是天葬而是塔葬。而比塔葬更加高档次的那就是樹包塔,塔包樹葬。這葬的就不是普通的帝王將相能夠享受的了,只有入定的高僧,或者是羽化的仙人才有資格享用這樣的葬法。在雲南省普洱市景谷傣族彝族自治縣的勐臥總佛寺院還能看到這樣的葬法,當地傣族話叫它為“廣母姐列”意思是永遠存在的神塔。這種“樹包塔”“塔包樹”需要先建塔然後在塔中種上樹木,一般都是菩提樹,但是其他的樹木也曾被發現。比如在雲南德宏傣族景頗族自治州內就有一座由榕樹所形成的“廣母姐列”。而今這種樹包塔的葬法,已經無法追溯其年代了。不過應該是在雲南地區盛行的一種古老的墓葬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