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路(二) (第3/4頁)

  那個男人顫抖的抱著女屍,然後對著四周的人撕喊道:“誰?誰幹的?!老子要殺了他!”

  曹陽看到這一幕也被嚇傻了眼,他恐懼的看了看四周,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眼神有一種忌憚,仿佛這個女人是被我殺死的一般。而那個抱著女屍的男人飛快的沖了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楸著我的頭發就把我往石壁上壓。他的動作完全是學過格鬥的擒拿術,我的手臂被扭得生疼,感覺都要被拗斷了,我的臉就貼在了粗糙的石壁上,他對著我的耳朵吼道:“你!就是你!是你害死了娟妹!我要殺了你!”

  我心裏想你腦殘也得有個限度,我幹嘛殺她,還給她整出那麽個造型來?這個時候白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硬是把我奪了回來。我這才算不再與冰冷的巖壁做親密接觸。我揉了下手腕,指著那女屍說:“拜托,我幹嘛要殺她,我又不是精神病。而且你們沒發現她的死狀很奇怪麽?”

  曹陽這個時侯才站了出來,他指著隊伍裏的另一個年輕人說:“劉濤,去看看大小姐的屍體。阿翔不要沖動了,這個小哥沒有本事殺死娟妹的。”

  於是大家都圍了起來看屍體,只有牛角說太不吉利了,死活不肯看上一眼,躲在角落裏看著我們。六子看著那個女屍說:“奇怪,她的感覺像是被活活掐死的,嘖,前面如果有那麽大的動靜我們又不是死人,應該可以聽得見啊。怎麽就那麽死了呢?”

  我握住自己的雙臂說:“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女人躺在了我的懷裏。如果是我殺的她,你們都是死人麽?會聽不見?”

  我嘴裏在逞強,但是心裏已經非常害怕了,試想你睡覺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有一具女屍靠在你懷裏,你能不下得尿褲子已經算是一爺們了。而且她還死的那麽詭異,這衣服到底是她自己穿上去的,還是死後給人套上的?我咬著嘴唇不讓自己顯得太慌張,白翌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冷峻。那個懂一點醫術的劉濤說:“大小姐是窒息而死的,沒有人掐她的脖子,她的脖子上沒有勒痕。我懷疑是不是天氣太冷,趕路趕的太急而她有隱性的心臟病?”

  這些話都是說給外頭人聽的,我們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死的不單純。至少誰犯心臟病不去找藥而是找件黑袍子套?不過還是去相信那是心臟病來的靠譜,否則大家都沒辦法繼續在這個山洞裏待著了。那些人找了一個黑色袋子把女屍裝了進去,那個叫阿翔的人想要把屍體搬運回去,但是遭到了曹陽冷酷的拒絕,阿翔好像很害怕他,只有看著心愛的女人繼續待在這個陰冷的山洞裏。他最後給她理了理頭發,突然他的手停住了。我們問他怎麽了?他眼裏流露出說不出的恐懼,哆嗦的說:“奇、奇怪,娟妹的頭發是棕紅色的,怎麽會變成全黑的了?”

  我們都咯噔了一下,因為我們到山口的時候就都帶著登山帽了,根本看不出頭發的顏色。所以說感覺到異樣的只有另外的八個人而已,他們的眼中都出現了一種遇見鬼了的恐怖神情,屍體的臉蒼白的露在黑色的袋子外面,眼神十分的怵人。曹陽快速的拉起了袋子,然後嚴厲的對阿翔說:“娟妹一直都是這個發色的,你不要瞎想了。如果你再說這種話我會留下適當的物資,你一個人下山吧。”

  阿翔眼中出現了憤怒,但是很快的他的憤怒就變為了一種無奈的服從,甚至是一種懦弱的懼怕。六子拍了拍我讓我坐到了邊上,他拉著我的手臂說:“別說話了,再說下去你就更加招人恨了。他們這群人從剛進山就腦子一直短路到現在,出了那麽多事也實在是太邪門了。”

  白翌守在角落裏沒有說話,他幾乎沒有怎麽看屍體。我挪到他邊上,想要問問他的看法,但是他卻向我做了一個不要再說的手勢。然後他在我的手心裏寫了一個字:替。

  我沒有搞明白,但是他向我搖了搖手。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這種行為表明這些事他可能都想到了。不過隨後他露出了一絲苦笑,我懂他的意思,我們現在能做的除了見機行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過既然我敢走到這一步就不會被任何東西嚇退了。我裹著毯子盯著火光做著最粗淺的推測,這群人來的很突然,而且從他們的目的地來看也不是什麽為了觀光的,更不像朝聖者。他們一直都保持著一種高度的警惕性和紀律性。但是如果是當兵的也不會是這副德行,又不是民國軍閥,軍隊跟土匪似得。難道是盜墓賊?偷獵者?還是說一些極端的民族宗教組織?我越想越混亂,幹脆側臥在睡袋裏。我換一種想法,用白翌的思維方式,他喜歡把問題完全連起來看,那麽我也那麽做。如果那樣的話,這群人先不管是什麽目的,什麽身份,他們來到這裏絕對不單純,而且他們一進雪山,那些鬼魅就消失了,隨而代之的是莫名其妙的死亡。並且他們沿路做了記號,好像是在引什麽東西找到我們一樣。而白翌用一個替字作為提醒,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考慮到他們和那些鬼咒的冤魂是有所聯系的,那樣的話……他們的目的地說不定也是河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