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路(一)(第3/4頁)

  我疑道:“前面的確有人捅了我一下,那個身影也的確出現了,但是為什麽我們一進來它就消失了呢?”

  他仔細的看一邊周遭,白翌的行李有被翻動的痕跡,甚至他的那把劍鞘也被人翻了出來。看來真的有人是盯上我們了。我連忙拍醒六子,問他有沒有看到有人進來。他眼神有些朦朧,估計還沒睡醒。看到我們兩個人都沒有睡覺,還渾身濕透就問我們又出什麽事了。我把前面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他連忙跳了起來查看自己的背包。確認東西都在這才停了下來問我們:“什麽人動的手腳?我前面睡的和死豬沒兩樣,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白翌搖了搖頭,然後拾起地上的劍鞘說:“不能確定,也許是曹陽那幫人,也許是另有他人。”

  我納悶道:“他們要偷我們什麽東西?我們有的他們也有,除非是軍火,但是軍火也許他們也不缺。”

  白翌把劍鞘包好說:“我們手裏不是還有進入河伯殿的關鍵東西麽?他們或許是沖著這些東西來的。”

  六子焦急的問道:“那些東西丟了沒?”

  白翌說:“沒丟,東西都在。”

  牛角還睡的很死,鼾聲震天響。白翌說我們至少要有兩個人守著,大家輪流的睡一會吧。說完我們讓六子繼續再睡一會,我和白翌快速的找到幹凈的衣服和毛巾,迅速的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這個時侯感冒等於宣告旅程的結束。我們三個人輪流搭班守夜,一夜風雨過後,怪事就再也沒有發生過,仿佛那個影子只是我和白翌的幻覺。

  第二天,天還沒亮牛角就爬了起來,他很驚訝我們居然沒有睡覺。我們又不能告訴他我們這是為了防賊,只有說濕度太大沒辦法睡著,他喝了一口酥油茶嘲笑我們說:“你們這些城裏人太嬌貴了,不過還是得睡覺啊,否則你們撐不下去的,我們還得走好幾天路。”

  我們笑了笑說沒事,牛角從外面取來了盛了一晚上的水,然後燒開了讓我們洗洗。我一個夜裏凍的要死,現在終於可以洗個熱水臉實在是再好不過。當熱毛巾接觸皮膚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舒展了開來,我伸了下腰發現帳篷外面早已經是銀裝素裹的世界,昨晚的漆黑造就了今日的純白。我被眼前的雪色晃得有些頭暈,揉了揉眼睛,天氣也終於變得稍微好一些了。曹陽他們也走出了帳篷,他看到我朝我笑了笑,我也禮貌性的點了點頭做為回應。但是心裏一直想著昨天他們到底有沒有來過我們的帳篷。六子喊了我去吃早飯,我們胡亂的吃了一些方便面就準備繼續趕路,牛角的馬匹一匹也沒有少,這讓他也松了一口氣。

  當我們再要趕路的時候發現雪已經有些融化了,畢竟現在是夏天,雪融的十分迅速,已經可以看到一些枯黃的草根。突然牛角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肩膀,他的臉色十分的驚恐,說了一大通我聽不懂的藏語,最後才擠出幾句漢語說:“你遇到了什麽東西?你背後怎麽會有雪妖的手印?”

  我一下子沒聽明白,白翌他們也走了過來,看著我的背後,我連忙脫下衣服,衣服上有一個黑色的掌印,手掌大的出奇,如果不是有五指我還以為只是一大塊黑色的汙漬。我突然想到昨天被人從後面狠推了一把,難道就是那個怪人的手印?牛角的眼神有些躲閃,他結巴的說:“算了,你們幹脆回去吧,再走下去會出事的,被雪妖盯上的人進雪山沒人能活著出來的。”

  我嘴上不說話,但是我心裏道:我還能信你這些?況且不去我也是個死,去也是個死。橫豎是死還不如賭一把。我拍了拍衣服說:“這……這不就是塊汙漬麽,沒事,我換一件不就得了,六子,去拿備用沖鋒衣給我。”

  牛角瞪了我一眼,口氣有些僵硬的說:“不是這個問題,安蹤兄弟,你身上的印子沒了,但是雪妖記住了你的氣味,它會跟著來的。”

  我見這個牛角樣子看上去挺豁達的,沒想到在這方面和他的前輩是一樣的固執,不過我不可能回去的,再回去也是等死。眼見我們之間居然僵成這樣,六子咳嗽了一聲站出來說:“那個,牛角兄,你說那個真的是雪怪麽,我怎麽都覺得這事和那些人脫不了關系。”說完他就往曹陽的帳篷那裏使了一個眼色。

  牛角聽那麽一說才開始有些動搖,他揉了揉腦袋問道:“難道說是那些人想要你們走?”

  六子不正面回答,但是做了一個已經明確了的手勢。他繼續說道:“牛角兄,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來山裏旅遊或者朝聖的,說不定有什麽目的,總之現在多出我們三個旅行者他們絕對不樂意,到時候我們都走了,就你一個人領著那群人進山,到了目的地他們也不告訴你,直接……”六子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牛角的眼神裏出現了恐懼,但是他看了看我的衣服心裏猶豫不決得很,我知道這小子鐵定後悔接了我們這票子生意。他心虛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印子不是雪妖幹的,是那幫子人做的?他們是為了……為了讓我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