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第4/6頁)

  白翌思考的方式其實十分的簡單,這種事的確沒必要考慮多復雜,整件事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魯老師隱瞞了一些重要的細節。

  他吐了一口煙看著我說:“別這麽瞪著我,你小子心裏也感覺到了這點,只不過不去想罷了,因為這樣很可能就證明魯老師在某種事情上撒謊了。”

  我低下頭抽了一大口,腦子裏被他那麽一點撥,的確是有了一些門道,一開始我還認為是什麽普通的臟東西,但是自從照片出來後我就覺得魯老師在某些事情上沒把事給說清楚。不過說她故意撒謊這點就太過頭了,偏激了點。

  我讓白翌繼續說下去,自己腦子裏再判斷一下。白翌裹了下外套說:“這事我覺得有幾種可能性,一種是老師遇鬼了,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因為只有鬼怪才能讓人的運氣差到這種喝涼水都嗆死的份上。但是要說鬼,這樣的能力也太強大了些,我覺得更像是……”

  我彈了下煙灰捏著太陽穴說:“像是怨鬼……”

  我這句話剛說完,白翌的手機又響了,接起來一聽果然又是紀天。我真想要說這小子有完沒完,能不能把話說全,動不動就來一個電話以為這裏是刑偵大隊啊。但是這次白翌的臉色明顯凝固了,他嗯了幾聲後扭過頭對我說:“魯老師自殺被發現,現在在醫院裏。”

  我一下子愣住了,直到煙灰落到手上才被燙醒,此時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隨手攔了一輛車就往醫院奔去。

  到了醫院,魯老師還在手術台,我們只有在門口候著,紀天也在那裏,看到我們就說:“靠,這樣的自殺方式估計只有武俠劇裏才有啊,她直接拿菜刀割了脖子上的血管,如果不是鄰居聽到洗手間的水溢出來的聲音的話,那女的絕對死定了。”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白翌嘴巴裏嘀咕了一句:“又是脖子……”

  過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手術才結束,魯老師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本來我們還想著能夠和魯老師說幾句話,不過醫生說她現在連哼哈幾聲都非常困難,更別說詢問了,於是也只有回去再說。紀天突然想到什麽說:“那個女人在還沒暈死前給了我她家房門鑰匙,說什麽如果白翌他們又回來就叫你們一定要去她家一次。”

  我和白翌都十分愕然,但是很快我就覺得魯老師真的瞞著我們一些事情,可能她現在改變主意了,想要說出來。不過現在這樣子她是說不成了,只有靠我們去自己看。我和白翌眼對眼的看了一會,我摸了下顎說道:“要不……咱們去看看?”

  他沒有說話,拿過鑰匙就往外走,顯然他是準備去魯老師的家了。我嘿嘿兩聲也跟上去,心裏想白翌這小子口口聲聲的說不管閑事,不過到了這種一半的時候自己也是放不下的。想著每次對我說教時拽的二五八萬似得,如果不是魯老師這事真的很嚴重我都忍不住想要去擠兌他幾句。

  當我們再進入魯老師的房子時已經很晚了,因為紀天在我們也不算是私闖民宅,這點我們底氣都很足。進了屋子四周一片漆黑,浴室裏的水龍頭沒擰緊,一直在滴水,聲音非常的有規律。這個時侯有人把燈給打開了,四周十分的明亮,此時可以在地板上看到血跡,馬上我就想到魯老師抹脖子自殺血滴得到處都是的情景,頓時脖子一緊感覺頸部的肌肉特別的酸疼。

  到了客廳我們都有些局促,因為不知道接下去該幹什麽。我們各自撿了空位子坐下,又開始沒頭沒尾的分析情況,但是這次白翌卻沒有參與我們的分析,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攤在地上的相冊上。這種相冊我家也有幾本,又厚又大,小時候我老娘還有個惡趣味喜歡把我打扮成女孩子帶到公園去玩,還拍了些照片。小時候不知道這種事有多丟人,還對著照相機傻笑,現在看到那個時侯的照片死都不想承認那個綁著蝴蝶結的丫頭片子就是我。

  白翌打開相冊,最初幾本都是彩色的,後來的基本就是黑白和一些很老式的彩色照片,那個時侯的魯老師還十分年輕,剪了一個當時很流行的短發,羊毛衫也是那種流行的蝙蝠杉。翻了幾張也沒發現有什麽特殊的。紀天看了看手表對我們說:“我不能待太長時間,我還得回局子裏值班呢,看看有什麽能給你們啟示的?”

  白翌放下相冊說:“魯老師的原話是什麽?”

  紀天想了一下說:“她說如果白翌他們來找我,就讓他們去屋子裏找,有東西要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