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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這幫人真是黑心腸啊!他們收房的時候給房東高價,比市面價格高一大截,房東當然租給他們了,那些正規的中介公司根本搶不過!”

“他們一般會簽個兩三年的長約,自己把房子弄一弄,再租出去,然後找各種理由讓租客合同沒到期就搬走,讓手中的房源輪轉起來,繼續吃下一個租客。”

“然後押金、違約金甚至租金他們都要,一分都不還你,每幹成一個,具體經手的那個人就能拿20%-30%的提成。”

我說:“沒人告他們嗎?”

周庸說:“當然有,但他們不怕啊!有個顧客來要求退錢,說要告。經理直接告訴他:‘要錢沒有,我們就這樣,都不退錢,願意去哪兒告就去哪兒告,熬的就是你們的時間和精力。我還告訴你了,就算勝訴,但我們不履行,你也白玩。’”

我說:“這時間長了不都知道了嗎?房子還能租出去嗎?”

周庸搖頭:“名字臭了他們就換個名,人還是那撥人。徐哥,你說燕市的租房市場,是不是就被這幫人搞臭了。”

我問周庸,除了搞清他們的盈利模式,還有沒有什麽收獲。

周庸嘿嘿一笑:“當然,我發現有個叫劉哥的中介,只抽二十元的黃金葉大金圓。我今晚單獨約了他吃飯,所以打電話叫你過來。”

我點點頭:“直接來硬的?”

周庸狂搖頭:“徐哥,你別坑我,他們可復印我身份證了。”

白天清冷的酒吧,一到夜晚就變得熱鬧起來

我說:“行吧,今晚你盡量把他帶到個人少點的地方。”

周庸說:“好,我帶他去馬忠路的智叟酒吧,把他灌多了,然後出來交給你,馬忠路晚上人少。”

晚上9點多,周庸帶著中介劉哥去了智叟酒吧,我開車在街的路邊等著,11:20,周庸給我發微信:“準備出去了。”

我開著車,到了路邊,周庸和劉哥互相扶著從智叟酒吧走了出來,然後周庸借口上廁所,返回了酒吧。

我看看路兩邊沒什麽人,把車停在路邊,拿著一個袋子下車,從他身後把袋子套在了他腦袋上,給了他兩下,把他塞進了車後座上,關上門,綁上了他的手。

確認繩子綁好後,我開車往前走,到了前面不遠處的一執政府舊址。

執政府舊址裏有幾棟民宅,所以門衛沒有攔我。我把車停在二層小樓與執政府主樓之間,把劉哥拽下了車,推進了執政府舊址。

這棟建築正在進行維修和修復,裏面沒有任何人。

建築裏一片黑暗,我不怕他看見我的臉,摘下了他頭上的袋子:“問你點兒事,我有個妹妹從你那兒租了套房,沒倆月,房間裏就又有人留下的煙頭又有跳蚤的。你知不知道怎麽回事?”

摘了頭套仍然什麽也看不見的劉哥,嚇壞了——人類對黑暗永遠是最恐懼的,我深知這一點。

不需要多說什麽,劉哥就全招了。

他進了田蕊的屋子,黃金葉也是他抽的,兩個臥室裏的跳蚤都是他人為放的——因為他想盡快趕走田蕊她們,繼續租給別人騙錢。

但還是有點不對的地方,我說:“那和你一起去的人是誰?”

劉哥說:“沒人跟我去啊,就我自己。”

我說那南京是誰抽的,水是誰燒的,牙刷誰弄濕的。

劉哥懵了:“什麽南京?我平時只抽黃金葉啊。”

他沒必要撒謊,是另一個人抽了南京、燒了水、弄濕了牙刷——最可怕的是,這個人和中介不是一夥兒的,連中介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從劉哥嘴裏套出了所有有用信息後,我就放他走,然後給周庸打了個電話。

周庸:“怎麽樣,徐哥,查清了嗎?”

我說:“沒查清,事情變得更復雜了,不過你的中介生涯結束了。”

我去田靜家拿了田蕊的鑰匙,然後和周庸又回到了玄寺嘉園,田蕊的住處。

周庸特意穿了一身緊身的長衣,說不能給跳蚤任何可乘之機。開門進屋,周庸按了兩下開關:“徐哥,怎麽沒電呢?”

我說:“上次我陪田蕊來收拾東西時,就沒電了,因為短時間內不打算回來住,田蕊就沒交電費——不過沒關系,我帶著手電呢。”

四處檢查了一下,和上次一樣,沒什麽收獲。我靠在桌子上,忽然想起田蕊說過紙巾盒被動過,就拿起來隨手看了一眼。然後我發現了一個不太對的圓孔。

我叫周庸:“你來看看這個!”

拿手機給周庸照著亮,周庸看了兩眼:“這是……針孔攝像?”

我點點頭:“是個偽裝成紙巾盒的針孔,你下樓一趟,把後備廂裏的工具箱拿上來。”

周庸下樓把工具箱取了上來,我打開,拿出了三樣東西。

周庸:“徐哥,這都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