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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庸商量了一下,決定從女主播的主要生活——直播查起。周庸拿手機給我看女主播的直播空間,長得確實不錯,有十來萬人的關注量。她關注的人相對少了一點,只有三個。她關注的三個人一女兩男,女的叫安妮,男的分別叫大龍和阿北。

周庸已經找到了這三個人的聯系方式。我先撥給了大龍,接電話的是他的父親。我說我是他兒子的朋友,問他如何聯系大龍,他告訴我大龍前天出車禍死了。我假裝悲傷地問他能不能聊聊,他拒絕後掛了電話。

這時聽著我們對話的周庸,已經查到了前天燕市發生的車禍。他沒有騙我,大龍打了碼的照片在新聞上。

之後,我約安妮在中山路見面。她答應了,並帶來了她的男友阿北——這個我有點沒料到,不過也好,省得再費力了。

安妮是個演員,我問她女主播出事那天她在做什麽。她說跟男朋友在巴厘島度假。她和女主播是閨密,阿北是女主播的前男友。後來阿北劈了腿,三個人就鬧掰了,她們已經有半個多月沒聯系了。我查了一下安妮和阿北的出境記錄,確實沒有作案時間。

回去後我托周庸幫我拿到了女主播近期的直播數據。雖然她的關注度比較高,但真正舍得花錢的並不多,不是托兒,就是來看熱鬧的。當然,最近的留言都是在問她去哪兒了。女主播的粉絲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出事的消息。我發現了一個有點特殊的關注者——他在主播被發現死亡之前的三天內,陸續給她送了三十多萬元的禮物。我讓田靜幫我聯系她在直播平台的朋友,確定了這個土豪ID所在的具體位置——韋村。

告示板很常見,路過可以多注意一些上面的信息

韋村離燕市市區兩百多公裏,開車需四個多小時。我和周庸到村中心的時候天剛黑,因為下了場雨,車輪好幾次陷進了泥裏。村中心是一塊空地外加一個簡易的露天舞台。現在本該是大爺大媽跳廣場舞的時候,但這個村子卻很冷清。我下車圍著露天舞台轉了一圈,看見一個告示板。我打開手機裏的手電,朝這個告示板照去——全都是尋人啟事,老人小孩都有,不過女性居多。

我有點內急,和周庸說要去旁邊小樹林小解。周庸樂了:“徐哥,這麽暗,你就在車邊尿唄,也沒人能看見。放心,我不怕你滋我車上。”他正說著沒人看見,一個老太太騎著一輛自行車路過,嚇我們倆一跳。

我好不容易見著一個人,趕緊上去問那個告示的情況,老太太說:“這段時間經常丟人,大夥晚上都不敢出來了。”

我問她報沒報警,老太太情緒有些激動:“咋沒報警啊!但是還一個都沒找回來呢!”

我看老太太激動得有點哆嗦,趕緊轉移話題,問她為什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面。老太太說:“我去縣裏買點水果,老頭兒病了想吃點潤口。”我說:“那大娘您先忙。”老太太應了一聲就騎車走了。我這時有點憋不住了,走到車後面,解開了腰帶。

正提褲子的時候,一輛微型面包車從遠處開來。車上下來一個男的,拽著老太太就往面包車裏拖,水果撒了一地。我正準備招呼周庸上去,老太太又被扔了下來,車上有人罵:“頭發那麽長還以為是小姑娘呢!晚上沒事出來瞎嘚瑟啥啊!”

這類微型面包車容易被犯罪分子利用

我等車開走了,忙跑過去扶起老太太。看她沒什麽事,只是受了點驚嚇。我囑咐兩句就回到了車上,告訴周庸追上去。周庸說:“徐哥,他們都走五分鐘了,怎麽追啊?”

我拿手機照泥地上的印記給他看:“這邊車這麽少,順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追車輪印就行,一會兒你一路開近光燈,別被發現了。”

周庸看著我不說話,我說:“行了,別跟我這兒裝樣子,知道你車貴,反正你也不差錢。”

跟著印跡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發現車輪印拐進了一家工廠的大門。周庸翻墻就要進,我讓他等一下,一般這種鄉間的工廠裏都養狗,我們得注意點。

周庸點點頭,回車裏拿出一個噴霧,我問他這是什麽。他說車停在小區院裏,總有狗往他車胎上尿尿,他就在網上買了一個防狗噴霧,狗特別不喜歡這個味道,一聞見就躲得遠遠的。

我和周庸往身上噴了點噴霧,翻圍墻進了工廠。裏面是一間間廠房,我和周庸說好他左我右向中間查,不要冒險進入房間,在中間會合後再采取下一步行動。

驅趕貓狗的噴劑,怕狗的朋友們可以試一試

我從右側開始查,這幾間廠房養了一些豬跟家禽,後面是一片地,種了白菜。再往中間走,房間明顯變得跟之前的不同,門窗都上了鐵圍欄。我透過窗戶向裏看了一眼,什麽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