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太教徒胸甲案(第2/10頁)

看到種類如此之多的美麗的寶石,我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副胸甲有什麽特別的歷史嗎?”我問道。

“這副胸甲的年代十分久遠,可以說是價值連城,”安德裏亞斯教授說道。“現在尚不能夠做出最終和最有力的判斷,但是我們已經有許多理由認為這副胸甲很可能就是所羅門神廟裏最初的那一副胸甲。可以肯定,整個歐洲的博物館藏品中都找不出這麽精美的手工藝品。我的朋友威爾遜上尉此刻就在這兒,他對於各種寶石可是一位真正的行家,他會告訴您這些寶石有多貴重。”

威爾遜上尉臉色黝黑,面容清峻,此刻正和他的未婚妻站在展櫃的另一頭兒。

“嗯,是的,”他有些敷衍了事地說道,“我從未見過比這更美的寶石了。”

“而且,金匠的金器手藝也是值得一提的。古代人在這方面的技藝是十分精湛的——”很顯然,教授正準備向我們指出寶石的鑲嵌工藝,就在這個時候,威爾遜上尉打斷了教授的講話。

“你們可以在這個燭台上更好地看到他們金器手藝的水平。”教授說道,於是我們都圍了上去,看教授指著的燭台上的精美浮雕,以及燭台上經過精美裝飾的用來放蠟燭的枝條,教授悉心為我們講解,贊不絕口。整個參觀過程由這樣一位偉大的專家為我們一一講解博物館裏稀有的展品,這實在是一種獨特和非常有趣的經歷;最後,安德裏亞斯教授結束了講解,我們的參觀結束了,教授正式把這些珍貴的展品交托給我的朋友照看,我情不自禁地對教授產生了一絲憐憫之情,同時又對教授的繼任者非常羨慕,因為他要完成的職責讓他的生活充滿了高雅的情趣。一個星期之內,沃德·莫蒂默就在合適的時候住進他的新居了,他現在是布萊莫爾街博物館的一館之長了。

大約兩個星期之後,我的朋友舉行了一個小型晚宴,把他半打兒以上的單身漢朋友都請來,慶祝他的這次升職。晚宴之後,客人們紛紛離去,這個時候,我的朋友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他希望我能留下。

“你只要走一百多碼就能回去,”他說道——我那時正住在奧爾巴尼的公寓裏。“你最好再待一會兒,我們可以一起靜靜地抽抽雪茄。我非常需要聽聽你的意見。”

我又重新坐回到扶手椅中,順手點起了一支他珍藏的名貴的馬特羅那雪茄。他把最後一位客人送走之後返回到客廳,從他的短夾克的口袋裏取出一封信,然後就坐到了我的對面。

“這是今天早上我收到的一封匿名信,”他說道。“我想讀給你聽,並且聽聽你的意見。”

“不客氣,我自當效勞。”

“這封信是這樣寫的:‘先生——我強烈建議您細心照看現在由您負責看管的這許許多多的珍貴物品。我認為現在夜間只有一個守衛是不夠的。要小心你的保衛工作,要不然你就會犯下無法彌補的大錯。’”

“完了?”

“是的,就這麽多。”

“嗯,”我說道,“至少有一點是明顯的,寫信的人一定清楚晚上你在博物館只安排了一個守衛,知道這個信息的人沒幾個。”

沃德·莫蒂默笑著把這封信遞給我,他的笑容顯得有些古怪。“你看看信的筆跡,好嗎?”他說道。“就現在,看這兒!”他把另一封信放到了我的面前。“看看這封信裏‘祝賀’這個詞兒和匿名信裏‘負責’這個詞兒裏面的字母C。再看看這個大寫字母I。再看看這個寫信的人的寫法,他用了一個短橫,而不是句號!”

“毫無疑問,這是由同一個人寫的——只是在匿名信裏他拼命想把自己偽裝起來不叫人發現。”

“第二封信,”沃德·莫蒂默說道,“是我在獲得任命之後安德裏亞斯教授寫給我的祝賀信。”

我驚訝地盯著他。接著,我翻過我手中的信,的確,信的末尾署名“馬丁·安德裏亞斯。”不用有任何懷疑,頭腦裏稍有一點兒筆跡學知識的人都能看出來,是安德裏亞斯教授寫了這封匿名信,信裏警告他的繼任者要當心小偷。這種情況無法解釋,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我問道。

“這也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如果他有什麽難言之隱,為什麽他不直接找我跟我說呢?”

“你會找他說這件事嗎?”

“我很懷疑這樣做好不好。他會否認是他寫的。”

“無論如何,”我說道,“這種警告是本著一種友好精神所為,要是我,一定會認真對待。你現在所采取的預防措施能保證阻止搶劫嗎?”

“我覺得可以。公眾入館從上午十點到下午五點,每兩間展廳就有一名守衛。守衛就站在兩間展廳之間的門那兒,可以同時監控兩間展廳裏的一切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