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十六分(第2/6頁)

“還有更多吧?”威爾考克斯喊叫著。他指著屠宰廠北面的一些隆起的地方。

“或許吧。一定是。一定有十幾個人。”

播音員說:“看來一場進攻即將來臨……”

漢迪望著工廠北面的防火門,他們把它插死了,但是他知道炸藥會在幾秒鐘內把它打開。他沖著伯納喊:“拿著霰彈槍,我們要交火了。”

“狗屁。”伯納舉起莫斯伯格手槍,拉回槍栓。

“房頂呢?”威爾考克斯問。

只有兩條路能讓人質營救隊迅速沖進來——邊門和房頂。運貨碼頭離得太遠。但是當他盯著天花板時,看到的是厚厚的輸送管、通風孔、傳送裝置形成的網絡,即使他們炸開房頂本身,他們也必須切斷那些器械系統。

漢迪注視著屠宰廠前面的野地,除了窗口的那個警察——繞過警戒線,躲在校車邊上——那個方向沒有其他警察靠近。

“他們從那個邊門進來。”

漢迪悄悄地移到警察隱蔽的窗邊,他指了指威爾考克斯的槍。瘦男人笑了笑,從腰袋裏拔出手槍,裝上子彈。

“到他後面去,”漢迪低聲說,“到另一個窗戶,吸引他注意。”

威爾考克斯點點頭,突然趴下,向另一扇窗戶爬去。漢迪也爬向那扇打開的窗戶——警察就躲在外面。威爾考克斯把嘴對準破損的窗格的洞,發出野火雞的鳴叫聲。漢迪禁不住笑了。

當威爾考克斯再一次發出鳥鳴聲,漢迪迅速地向外望了一眼。他看到一個警察,離他只有兩英尺遠,驚慌地轉向那個聲音。漢迪兩手伸出窗外,抓住了警察的頭盔,使勁地拉,把他拖離了地面。那個人放下手裏的機關槍,皮帶掛在他的肩膀上搖晃著。他使勁抓住漢迪的手腕,頭盔的帶子使他幾乎窒息。威爾考克斯跳到漢迪身邊,他們一起用力把警察拖進窗戶。

漢迪壓著他的頭,威爾考克斯踢著他的肚子,把他的機關槍、手槍和手榴彈都繳獲下來。他軟弱無力地倒在地板上。

“你這個狗娘養的。”漢迪暴跳如雷,兇狠地踢著這個男人,“讓我看看你!”他摘掉男人的頭盔、兜帽和護目鏡。他低頭護著臉。漢迪從口袋裏拔出刀,彈開,刀刃對準年輕人的臉頰。“在我後面開槍?這是你們的遊戲規則?從後面像個黑鬼似的靠近人?”

警察掙紮著。漢迪把刀猛砍下去,在他的下巴上留下一道血痕,又用拳頭猛打他的臉,接二連三,打了十余次,走開了又轉回來,踢著他的肚子。

“嗨,洛,歇會兒——”

“去他媽的!他要在後面殺我!他要在後面殺我!你們是這種人?這就是你們認為的崇高?”

“去你媽的。”警察氣喘籲籲地說,在地板上滾著,非常無助。漢迪又轉向他,踹著他的腰,用他自己的手銬把他銬住。

“他們其余的人在哪兒?”漢迪把刀插進警察的大腿,淺淺地割著,“告訴我!”他怒不可遏,向裏推了一下刀。警察尖叫著。

漢迪把臉靠近他,離警察的臉只有一英寸。

“下地獄吧,漢迪。那是你該去的地方。”

刀向更深處移動。又一陣尖叫。漢迪伸手觸到了一滴淚珠,它沾在手指上,他用舌頭舔了舔,把刀插得更深了一點兒。更淒厲的叫聲。

看看這小子什麽時候屈服。

“哦,上帝。”那個男人呻吟著。

遲早會發生的事。只是用這個小刀片在這個下士身上做點兒工作,看他什麽時候能泄露秘密。他開始慢慢地看著刀刃朝警察的肚子劃去。

“我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兒!我只是偵察。”

漢迪突然厭倦了刀子,又用拳頭打起他來,比以前更憤怒。“多少人?他們從哪兒進來?”

警察沖著他的腿吐唾沫。棒槌 學堂·出 品

突然漢迪回到了幾年以前,看到魯迪嘲笑他——是的,可能是嘲笑;看到他轉過身,漢迪的二百元錢在哥哥的錢夾裏——他想是在那裏,可能在。看到魯迪走開了,就像漢迪是塊幹燥的狗屎。憤怒像一把碳鋼刀刃一樣刺穿了他。

“告訴我!”他尖叫著。他的拳頭一次次舉起,砸在警察的臉上。最後,他後退幾步,跑到屠宰房,弄翻了汽油罐。房間裏到處是冰涼的液體,濺到了女人和孩子們身上。梅勒妮驚恐地把她們拉到墻角,還是被浸濕了。

漢迪抓起警察的半自動槍,沖到邊門。“謝潑德,他們會迅速從那兒攻進來。一旦他們進來,我會打斷他們的腿,你把那個”——沖著手榴彈點點頭——“投到房間裏,點著汽油。我會讓幾個警察活著,告訴每個人那些女孩兒發生了什麽,她們燃燒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喲,回家吧。你們罪有應得。”威爾考克斯拉出光滑的黑色手榴彈的栓,攥著手柄,走進屠宰房的門口。漢迪拉開H&K的槍栓,對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