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〇二分(第2/4頁)

勒波說:“迄今為止只有很粗略的了解。裏面有十名人質,八名學生,兩個教師,她們來自堪薩斯州希布倫市勞倫特·克萊克聾人學校,從這兒往西大約十五英裏。她們在去托皮卡聾人劇院參加演出的路上被劫持,全是女性。學生年齡從七歲到十七歲,我很快將收到更多的信息。我們已經知道的是一個信息,她們都是聾人,只有那個老教師除外,她能正常地聽說。”

波特已經安排了一名手語翻譯,但是即使這樣,他還是能預料會遇到哪些問題。他在國外參加過多次談判,也在美國多次與外國人談判過。他知道那種危險——還有那種挫敗感——命懸一線之際,必須精確而迅速地翻譯信息。

他說:“現在,我們成立一個威脅處理小組,成員有我、亨利·勒波,我的情報官兼記錄管理員托比·蓋勒,另外還有我的通訊官巴德上尉,他是州聯絡員和我的得力助手。我是這次事件的指揮官。還有一個負責牽制的官員,我還沒有選出來。”

“威脅處理小組有兩個任務,第一是達到使劫持者投降、釋放人質的目的,第二是如果必須發起攻擊,堅持用有策略的解決方法。這包括集中人質解救小組的智力,轉移劫持者的注意力,應付他們,無論如何我們要把死亡人數控制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在這種障礙事件中,每個人都想成為英雄,說服罪犯高舉著手臂出來投降。但是,即使是最熱愛和平的談判專家也不得不記住,有時候,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開槍。在聯邦調查局講授人質談判的課程時,波特告訴學員的第一件事是“每一個人質的處境本質上都是一個謀殺過程”。

他觀察著貨車裏那些男人和女人的眼睛裏流露出的表情,想起“冷血動物”這個詞,這是他聽到的對自己不算貶義的評價之一。

“假如你們得到任何信息,不管是關於劫持者還是關於人質的,都首先要馬上告訴勒波偵探,如果有必要,可以不通過我。我的意思是任何信息。如果你發現一個劫持者流鼻涕,不要認為那不重要。”波特注意到兩個熟悉內情的年輕警察相互遞了個眼色。偵探正視著他們倆,又說:“舉個例子,這或許意味著我們可以在感冒藥中加入致人昏迷的藥劑,或者它可能表示有一個可卡因上癮者可供我們利用。”

那兩個年輕人沒有表示理解的意思,但是他們不再有諷刺的表情。

“現在我需要一個負責牽制的官員,巴德上尉認為,或許你們中有人有營救人質的經驗。”他仔細觀察著這群驕傲而年輕的法律實施者,“是誰呢?”

一個女州警馬上大聲地說:“是的,警官,我有。我學習過人質營救課程。我還參加過人質談判技巧訓練。”

“你通過談判使人質釋放了嗎?”

“沒有,但是幾個月前在一場自助食品商店搶劫中我做過談判者的助手。”

“很好,”巴德說,“薩麗帶過戰術隊,幹得很好。”

她繼續說:“我們派一名狙擊手藏在店裏,躲在吸聲瓦上,他能看見所有的罪犯。我們沒有采取武力,他們就投降了。”

“我也有一點兒經驗。”一個大約三十五歲的警察說,他的手放在自動手槍的手柄上,“去年在托皮卡發生了一起搶劫中西部金融聯合會的案子,出納員被劫持,我是營救隊的隊員。我們控制住了罪犯,沒有任何人質受傷。”

另一名警察在軍隊中受過培訓,是人質營救攻擊隊的成員,兩次成功地完成過任務。“沒發一槍便解救了人質。”

皮特·韓德森一直帶著一絲沮喪的情緒聽著,他吸了一口煙,“或許我應該做這個工作,亞瑟。我修過標準課程和進修課程,”他笑了笑,“而且我讀過你的書,讀了好幾遍。那應該是本暢銷書,像湯姆·克蘭斯【注】的作品那樣。”他變得嚴肅起來,輕聲說道,“我覺得我確實應該去,無論是作為聯邦特工還是別的。”

【注】:湯姆·克蘭斯(Tom Clancy,1947- ),著名軍事小說作家。

迪安·斯蒂爾威爾擡起頭,掃了這些警察一眼,他們穿著防彈衣,束著深灰色的彈鏈。他飄動的亂發給了波特避開回答韓德森的機會,波特問斯蒂爾威爾:“你有話要說嗎,治安長?”

“不,沒有。”

“說吧。”波特鼓勵道。

“是這樣,我從來沒有進修過什麽課程,也沒打過槍——你們管這叫什麽?人質劫持者,HT,是吧?但是我認為我們在克羅瑞治能控制住局面。”

兩個警察笑了一下。

“說說看。”波特說。

“幾個月前有過這種事,亞伯·懷特曼和他的妻子艾瑪。是在帕特金路吧?應該是剛過班傑赫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