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虎口脫險(第3/11頁)

“愛。”我說。

“你真理解我!”她說,將手向下滑,摸到我的肚子,又回到胸口,“哦,天哪,我就知道你會明白,因為在冰櫃裏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我這輩子見過的人都不一樣,所以我想在事情發生之前,也許我可以跟你談談,你真的會理解我,免得人們總是用看瘋子的眼光看我!”

“不,不,你是這麽美,”我說,“沒人會那麽想你,就連你的臉都是那麽美……”

“不,這不是……”

“我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可這也是你之所以是你的原因。看到你的樣子,也就理解了你的內在。除非你傻了,不然你不可能不看著自己的臉想道:‘哦,多棒的人啊!’然後看到自己的內心世界甚至更美麗。這多奇妙啊。”我捧著她的臉拉向自己,吻了她一下。“你從裏到外都美。”我說。

她笑了,充滿溫情和感激,這讓我感到一切都將永遠和諧。“你也是。”她說,低下頭又吻了我一下,這次更久。我有了一種全新的感受,而且我能感覺她也是一樣。我們誰也不想停下來。我們一邊吻著,她一邊躺到我身邊的地板上,有一刻她停了下來說道:“我覺得他們往水裏放了什麽東西。”

“我不在乎,”我說,“因為我們所領悟到的不是誰能往水裏摻的,那來自我們自身,來自我們的心靈深處,我知道你和我感覺一樣。”我吻著她,她回應著,然後她停下來,雙手捧著我的臉。

“無論如何,”她說道,“就算有人往水裏摻了什麽也無所謂,因為我一直都認為這很重要。愛,不僅靠感覺,更要去實踐。我十八歲了,在我做最後那件事兒之前,我至少應該做一次這件事兒,你覺得呢?”

“至少一次。”我說。她微笑著閉上眼並將臉靠近我,於是我們做了。

不止一次。

“我渴。”薩曼莎的聲音裏帶著點兒嗔怨。我覺得那有點兒令人不快,但是沒說什麽。我也渴,但沒必要跟著說一遍。我們倆都渴,已經有一陣子了。水沒了,一點兒都沒有了。但那對我來說是最小的問題。我頭痛難忍。我被囚禁在大沼澤地的一個拖車裏,剛剛做了自己都難以理解的事情,唉,一會兒還會有人來殺我。

“我覺得太太太愚蠢了。”薩曼莎說。我還是不知道要回應什麽,我倆都覺得愚蠢。現在藥勁兒過了,她好像難以接受我們在藥物的驅使下做了那種事兒。當意識清醒後,薩曼莎好像越來越不安、緊張、警醒,她開始在拖車裏東抓西抓,四處找剛才熱情似火時胡亂扔的衣服,我也找到衣服穿上。

穿上褲子之後,智力好像也恢復了一點兒。我起來仔細打量整個拖車。它沒多長,也就大概三十碼,所有的窗子都用三合板嚴嚴實實地封住了。我用拳頭砸砸,用身子撞撞,它們巋然不動,顯然外面也加固了。

只有一個門,還是一樣,即使我用肩膀撞,除了頭更疼之外,我一無所獲。我坐下來揉著頭,待了幾分鐘,這時薩曼莎又開始抱怨。好像穿上衣服後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抱怨一切。她的高音和我腦部的跳動形成完美的結合。她每抱怨一聲,我腦部的動脈就會多跳一下,疼痛越發深長。

“這兒的味兒……簡直臭死了。”她說。

這裏確實很臭,陳腐、潮濕加上黴菌的氣味。但是我們什麽都不能做,說這些有什麽用呢?“我去拿我的植物小香袋,在外面的車裏。”我說。

她不看我。“你用不著說風涼話。”她說。

“不說了,但我是一定要從這裏出去的。”我說。

她沒看我,也沒說什麽,這對我來說是福音。我閉上眼睛,試圖用意念趕走頭痛,不管用。過了一分鐘,薩曼莎打斷了我。

“我希望我們剛才沒做那事兒。”她說。我睜開眼,她仍然不看我,看著拖車的一角。那兒什麽都沒有,但是顯然也比看著我舒服。

“對不起。”我說。

她聳聳肩,還看著那兒。“不是你的錯。”她說,聽上去很慷慨,“我想水裏可能有東西,他們總是往裏面加東西。”她又聳下肩,“但是我從來沒有如此忘形。”

我過了一陣兒才明白她是指毒品:“我也是。是跟以前的一樣嗎?”

“肯定一樣,”她說,“我是說,那是我聽來的。泰勒說她喝了好多,做了好多。”她搖搖頭,臉紅了一下,“她說那個東西會讓你想要……撫摩誰,然後……你知道,也想被撫摩。”

如果那東西確實能讓人忘形,我也不得不同意。不過我得說要麽是我們喝得太多太多,要麽是藥力太強勁了。當我想起我的所作所為,我都快臉紅了。

“不管怎麽說,我做了,”薩曼莎說,臉還紅著,“我不會再多想了,”她又聳下肩,“感覺不怎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