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破碎的鑰匙(第2/6頁)

他們沒等多久,就聽到走廊地毯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亨利參議員穿戴整齊,匆匆地走向大門。

內德·博蒙特站出來說:“等一等,亨利參議員。”

參議員轉身。他的臉嚴峻而冷酷,眼神傲慢。“請容我告退,”他說。“我得出門去。”

“這樣不好,”內德·博蒙特說。他走近參議員。“只會惹出更多麻煩。”

珍妮特·亨利走到她父親身邊。“別去,爸爸,”她哀求著,“聽博蒙特先生的話。”

“我已經聽過他的話了,”參議員說,“如果他還有什麽消息要說,我很樂意聽。否則我就得要求你們讓我走。”他朝內德·博蒙特微笑。“根據你告訴我的,我現在得有所行動。”

內德·博蒙特眼睛平視著他。“我不認為你該去找他。”他說。

參議員傲慢的看著內德·博蒙特。

珍妮特說,“可是,爸……”他的眼神讓她停住了口。

內德·博蒙特清清嗓子,臉頰冒出紅點。他伸出左手,迅速探向參議員大衣的右口袋。

亨利參議員氣憤地往後退。

內德兀自點頭。“這樣一點也不好,”他認真說,看看珍妮特·亨利,“他口袋裏有槍。”

“爸!”她叫道,捂住了嘴。

內德·博蒙特嘴唇一皺。“好吧,”他告訴參議員,“現在很清楚,我們不能讓你口袋裏擺著槍離開這裏。”

珍妮特·亨利說:“別讓他走,內德。”

參議員憤怒的雙眼輕視地看著他們。“我想你們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他說。“珍妮特,請你回自己房間。”

她反抗地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停住,叫道:“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別讓他走,內德。”

內德·博蒙特舔舔嘴唇。“我不會讓他走的。”他承諾道。

參議員冷漠地看著他們,右手放在大門的門把手上。內德·博蒙特往前湊,一只手攬住參議員。“先生,”他尊敬地說,“我不會讓你走的,這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他的手放開參議員,探進自己的外套內口袋,拿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看來破舊、起皺、肮臟。“這是我上個月奉派為地檢署特別探員的委任狀。”他把紙伸向參議員。“據我所知,這個委任還有效,所以——”他聳聳肩,“我不會讓你出去射殺任何人的。”

參議員沒看那張紙,傲慢地說:“你想挽救你那個殺人兇手朋友的命。”

“你明知道不是這麽回事。”

參議員往後退。“夠了。”他說著旋轉門把手。

內德·博蒙特說:“如果你口袋裝著那把槍踏上人行道,我就逮捕你。”

珍妮特·亨利哭道:“噢,爸!”

參議員和內德·博蒙特站在那裏眼對眼瞪著對方,兩人都呼吸沉重。

參議員首先開腔。他對著女兒說:“親愛的,麻煩你離開幾分鐘好嗎?我有一點事想跟博蒙特先生談。”

她疑問地看著內德·博蒙特。他點點頭。“好,”她告訴她父親,“你不能趁我離開時走掉。”

他微笑說:“不會的。”

兩位男士看著她走進大廳,轉身向他們投以一瞥,然後消失在走廊盡頭。

參議員憐憫地說:“恐怕你對我女兒沒有什麽好影響。她很少會這麽——這麽頑固的。”

內德·博蒙特歉意地微笑,可是沒說話。

參議員問:“這情形持續多久了?”

“你是說我們追查這件謀殺案?我只查了一兩天,令嬡從一開始就在查。她一直以為是保羅幹的。”

“什麽?”參議員的嘴巴張著。

“她一直以為是保羅幹的,你不曉得嗎?她恨他入骨——一直是這樣。”

“恨他?”參議員抽一口氣,“老天,不!”

內德·博蒙特點點頭,好奇地對著背門而立的那人微笑。“你難道不曉得?”

參議員猛然把氣吐出來。“過來,”他說著領頭走進內德·博蒙特和珍妮特·亨利剛剛藏身的那個陰暗小房間。參議員打開燈,同時內德·博蒙特關上門。然後他們面對面站著。

“我要像男人對男人那樣跟你談話,博蒙特先生,”參議員開口道,“我們可以忘記你的——”他微笑了,“官方身份嗎?”

內德·博蒙特點頭。“可以,法爾說不定也忘了。”

“沒錯。現在,博蒙特先生,我不是個嗜血的人,但如果知道殺我兒子的兇手還逍遙法外沒有被懲罰,那我就該死——”

“我告訴過你,他們一定會去逮捕他。他們不可能放過他的。證據太有力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了。”

參議員又冷冰冰地微笑。“你該不會一副政客口吻,打算告訴我保羅·麥維格因犯了某些罪,而有被懲罰的危險吧?”

“我正打算這麽勸你。保羅完了,他們出賣他了。唯一阻擋他們的,就是他們以前一向對保羅言聽計從,所以還得需要一點時間才能鼓起勇氣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