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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一旁聽著他們一問一答的船舶公司職員插嘴道:“或許是我多嘴了吧,我看這個叫山鹿恭介的人說不定是想在這裏拍攝暴走族的吧?”

“暴走族?”

“昨晚是星期六嘛,暴走族一到星期六晚上十點鐘左右就會到這條公路上來目空一切地狂奔。”

“哦,原來如此。”小池股長出於禮貌笑了一笑,答道“這倒使我注意到一個重要問題了。”

“可是,那都是今年春天之前的事情了。也不知為什麽,最近暴走族已經不見了蹤影。”

“是嗎?”

“這個叫做山鹿的人可能不知道這些情況,所以還來這裏拍暴走族。也難怪,他是藤澤人嘛。”

“或許就是這麽回事吧。”

一直在一旁聽著的攝影警員對小池股長說道:“他今年大概也打算參加A報社的新聞照片征集活動,所以選擇了暴走族作為主題,一定是這樣的。”

“那為什麽非要在這麽高的起重機上來拍呢?蹲在路邊拍拍不就行了嗎?”

“或許是想靠拍攝角度出奇制勝吧。因為在路邊拍攝是平面型的,那種構圖太常見了。”

“哦,原來如此。在起重機上拍攝的確是異想天開啊,誰也不會想到采用這種構圖的。”

股長走到安放著照相機的欄杆前,朝下望了望。正下面老遠的地面上畫著白線描出的屍體輪廓。四名警員小小的身子圍在輪廓圖的四周。才看了一眼,小池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他就是從這兒,跨過欄杆摔下去的吧。”他對兩個部下這樣說道,其實也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恐高症。那兩人也一起往下瞅了瞅,引得下面的同事一齊仰起了臉。

欄杆的高度到小池的胸口處,約有一百一十公分左右。

“他為什麽要跨過欄杆呢?”

欄杆的外面有一圈十五公分寬、陽台似的寬邊。

“估計他是想尋找更好的拍攝位置吧。出了神的攝影者往往都會忘了自身的危險。可能是他跨過欄杆後,才突然發覺下面的可怕,刹那間引起了腦貧血,迷迷糊糊地放開了抓住欄杆的手。”

如此看來,顯然不是自殺,無疑是過失死亡了。

小池離開欄杆,將視線投向混凝土地面。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嘴裏又嘟噥開了:“奇怪啊,一個煙頭也沒有。”

他歪著腦袋,似乎感到十分不解。

“從他口袋裏掏出的煙盒裏還剩下六支煙。一盒是二十支,所以已經抽了十四支了,雖說那十四支未必都是在這兒抽的,也該留下一兩個煙頭才對啊。他在等暴走族的時候,怎麽也要抽上三四支煙吧?”